“為了那麼點渺茫的希望,拼死拼活,最後卻成全了別人,你甘心?”
“是不甘心,但你若就這麼死了,我更不甘心。”
“你心裡裝的不是我,是他,雖不甘心,可是,能讓你下決心活下去的,也只有他。”
“所以我可看開了,我謝天驕就是不開眼喜歡了你,管你喜歡誰,我不讓你死,你就不能死。至於以後的事,誰知道怎麼樣。別看我現在巴你巴的要死,嘿嘿,日後說不定看不上眼了,你哭著喊著求我喜歡你我還不搭理你了呢!”謝天驕抹掉臉上的雪屑,毫不在意的笑起來。
江舒雪低低的笑起來:“要我哭著喊著求你喜歡我,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這一天,江舒雪開始咳血。
謝天驕揹著她找到了出去的路。
江舒雪一天天迅速的削瘦下去,漸漸的她開始時不時的陷入昏睡,而且時間越來越長,眼皮一日比一日沉重,她能清晰的感到生命力從自己的身體裡一點一點的溜走,就如同抽絲一般。寒冷透過厚厚的衣服鑽進骨縫中去,骨骼好像變得格外脆弱,甚至彷彿會就此斷裂開來,敲一敲,便發出空洞的迴音。
風雪晦暗,她看不到前途,看不到去路,她所能看到的,除了一片茫茫的白,只有眼前這個人,她第一次發現,這個在心裡一直笨手笨腳,任她揉扁搓圓的傢伙,他的笑容中,已經有了一種驕陽大風式的英悍飛揚,彷彿一夜間,從一個不脫孩子氣的英挺少年變得成熟沉穩,狠利決絕起來,
這個沒有顏色,沒有聲音,沒有人氣的世界,是這樣的寂寞和冷清,她突然惶恐起來,摟著謝天驕的脖子,把臉貼了過去。
“天驕。”她對著他的耳朵小聲道,“我害怕。”
“怎麼辦?我覺得我快死了。”
“可我突然又不想死了。”
謝天驕回過頭,狠狠的瞪著她,瞪著她蒼白的近乎透明的臉,眼瞼下濃重的陰影,微翹睫毛上的雪屑。
他的眼神倔強而又無可置疑的堅定。
“你不會死,就算你想死……我也決不讓你死的安生!”
江舒雪皺了皺鼻子,縮回去心中暗道:“切,才不怕!”
她愜意的把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心裡只覺得說不出的溫暖,蒼茫寒意被盡數驅走,滿滿當當的都是乾淨純粹的幸福,不禁輕輕笑了起來。
這一日,江舒雪開始陷入昏睡。
謝天驕終於揹著她走出這個山坳。
雪山之後,是又一座雪山,而你揹著我,又能翻過多少座雪山?
無妨,縱然我死,也會先把你送回你該屬於的地方,草長鶯飛的江南。
若能埋骨於此也便無憾,可惜終究與你無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