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早點進城去,待會我想法給你弄點好的補補。”
白色的駿馬聽話的飛速奔跑起來,在暗沉的鐵闕原上拉出一道白亮的影。
進城的那一刻,他忍不住又回過頭,看向那已經完全躍出地平線的朝陽。
“殤陽關的朝陽很紅,那種紅和別的地方都不同。”耳邊又響起伯父那日酒醉後的感嘆。
“是被血染出來的那種紅……”
“凍死了,他孃的,這還沒到冬天呢,什麼鬼天氣!”旁邊的傳來李四哥的罵娘聲,“天驕,你磨蹭啥呢,快過來啊!”
謝天驕把目光轉了回來,應了一聲,匆匆趕了上去。
兩年前,謝天驕的伯父終於下定決心將他打發去軍隊了歷練一番。
大胤朝有三大軍事要地,賀蘭,山月,殤陽。
其中謝天驕的兩個堂兄已經於數年前去了賀蘭,而且據說混的相當不錯,提到他們,常常伴一句“虎父無犬子”,這並不完全是奉承謝厲海。
謝厲海比較心疼自己這個侄兒,還打過主意把謝天驕也扔到賀蘭,好讓自己兩個小子照顧他一下。
謝天驕去深知自己那兩個“年少有為”的堂兄是什麼貨色,他們十歲出頭就被扔到那鳥不下蛋的地方吃沙子,自己卻賴在長安繁華之地享了這許多年的福,早就被恨的牙癢癢的了,真到了他們手下,自己恐怕得脫兩層皮才能出來。
於是他義正言辭的拒絕了謝厲海的好意,聲稱要憑自己的真本事闖出一番事業來。
謝厲海被感動了一把,立刻大筆一揮,將自己這個上進的好侄兒介紹到了靠近離國邊境的殤陽。
這讓在賀蘭準備好了狼牙棒,皮鞭,麻袋,板磚種種裝備日日夜夜對自己的好兄弟翹首以盼的兩位謝家小將異常失望。
謝天驕雖說在長安繁華之地長大,卻並不是什麼嬌生慣養的貴公子,刀槍棍棒,騎馬射箭樣樣都很不錯,此時鎮守殤陽的白昌毅是個治軍嚴厲的傳統軍人,雖然知道謝天驕出身不凡,該罵該打的時候,半點不手軟,謝天驕倒也硬氣,兩年撐下來,已經很有些鐵血軍人的味道,白昌毅嘴上不說,心裡對他也是滿意的。
此次,謝天驕明面上是奉命和李四言向殤陽傳遞指令,但出發前,卻被白昌毅拉去,另有秘密任務交給他。
交接完畢後,李四言先行離開,謝天驕無事,覺得有些肚餓,便想著去相熟的那家店買兩個包子。
此時,天已經大亮,張記包子鋪一向生意不錯,謝天驕熟門熟路的走進去,找了個位子一屁股坐下來,要了碗辣糊湯,兩籠包子。
幾個相熟的食客見到他,便圍上來聊天,只有角落裡的兩個人,沒有動。一個是個貌不驚人的高大男子,另一個,帶著斗笠,看不清面目,只那身材,看上去要瘦弱的多。
謝天驕為人豪爽,出手大方,有錢時整日吆五喝六的請人吃飯,沒錢時啃大餅倒也樂得自在,加上他來自長安,算得上見多識廣,聽他吹牛也挺有趣的。
兩個包子下肚,謝天驕的狀態已經上來了。
因為知道他拜過師,練過武,手上那杆威風凜凜的長槍似乎還是出自某江湖兵器大師之手,殤陽乃軍事重鎮,士兵操練什麼的當地百姓都是看膩了的,對於江湖卻好奇的很,眾人便開始向謝天驕打聽最近的武林逸事來。
什麼武煙閣的四大樓主,天雲地鄉的新主人,楚江門的老門主,什麼天下第一劍客的名頭該給誰合適……雜七雜八的議論吵得謝天驕頭暈。
眾人越說越起勁,語氣中對那些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江湖高人很是崇拜,尤其是雲瀟,最近勝了和楚江門的賭局,更是被傳的神乎其神。
“不騙你,天雲地鄉原來的老大知道吧,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鐵劍先生,據說一把鐵劍出神入化,算得上當世第一,可惜兩年前不知怎麼死了,不過,新上來的這位據說更猛,好像也就二十出頭的年紀,嘿,別看人家年紀輕,人家可厲害的很吶,我說,楚江門的老門主柳老先生知道不,那可是大人物啊,他手下的人和淮安當地的一個小幫派搶地盤,把人家揍得嗷嗷叫的,雖說事兒辦得確實有點不地道吧,架不住人家楚江門勢力大啊。捱揍的那幾個求到那位雲公子門下,雲公子立刻向楚江門下了帖子,說是請柳先生喝茶,嘿嘿,喝茶,這裡頭門道可多了去了,總之,那柳先生一出天雲地鄉,立刻把楚江門從淮安撤了出來,你說那雲公子厲不厲害?”
“唉,這麼厲害的人,怎麼就沒到咱大胤的軍隊裡呢,不然,有這麼一幫子武林高手,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