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兒又成了私自出逃千里迢迢投奔情人的大家閨秀。令偷偷跟在後面的夭夜大開眼界,端的佩服這幫傢伙天馬行空的想象力。
然而,對於白香亭,他的這群朋友一口咬定,這廝一向不是啥好東西,定是辜負了那女子的一腔愛意的負心薄倖之徒!
白香亭人不在府中,那群人卻不肯離去,八卦之魂熊熊燃燒著,於是興致勃勃的徑自去找那位傳說中被白香亭金屋藏嬌的小娘子。
威逼利誘從丫鬟下人口中尋得答案,幾個公子哥兒一路向著江舒雪暫住的流香苑行去,一群莽漢踩壞了不少白香亭花了大心血栽培用來騙小姑娘的花花草草。
夭夜在心裡暗笑一聲,抄了近路在前面等著這幾人,準備耍來玩玩,也好出口氣。
於是,當謝天驕等人行至流香苑時,看到的是如下的場景。
一身黑衣的冷麵少年抱著短劍守在門口,不屑的掃了他們一眼。
“咳咳,請問,住在這裡的那位姑娘呢,我們是白香亭的……呃……朋友……”其中一人猶豫了片刻,好聲好氣的問道。
那俊美少年卻傲慢的抬起了下巴,笑了。
笑的風情無限,桃花滿天,如同方才對江舒雪的那一笑,迷了人的眼,亂了人的心。
那幾位貴公子不是江舒雪,沒有那麼好的定力,當即傻了眼。
唯有謝天驕,他的反應是非常有特色的捂住眼睛,警惕的後退了數步。
然而,少年並沒有像那日那個少女一樣出手,只是字正腔圓的吐出一個字:“滾——”
謝天驕怒了。
“喂,我找住這裡的那位姑娘。好狗不擋道!你從哪裡來的,快給我閃開。”
“嗖嗖嗖——”一排飛刀擦著謝天驕的脖頸釘在了樹上。眾人大驚失色,謝天驕倒還好,摸了摸脖子,見沒出血,繼續瞪著那少年。
夭夜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衣服,這才正眼看了他一眼,冷哼道:“我就住在這裡,憑什麼給你讓路。”
一直鎮定自若的謝天驕摔倒了。
“你……你住在這裡?”他的眼睛瞪得溜溜圓,滿臉不可思議,“住這裡的……不是……不是女的嗎?”
“有人告訴你住在這裡的是女人嗎?”夭夜挑眉,似乎覺得很有趣。
“……”一陣詭異的沉默。似乎,好像,大概,確實沒有。
“但是……我聽說……住這裡的人和白香亭那小子有婚約。”謝天驕乾巴巴的開口道。
“……”夭夜抱著肘,認真的思考了一會,搖了搖頭,誠實道,“有這麼一說,但是人家並沒有答應。”
一片樹葉落下,謝天驕伸手接過,無語凝噎。
這分明是暖意融融的春天,為何他覺得此刻已然秋風颯颯,霜花漫天。
春風中的再次相逢
白香亭走近流香苑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麼一幅美好的畫面。
自己那幾位狐朋狗友呆呆的立在院門外,聽見響動,抬頭看了他一眼,滿是同情……憐憫……鄙視?
白香亭摸了摸鼻子,訝異道:“你們怎麼會在這裡?”他心下一轉,暗道不好,連忙要將幾人拖走,“走,去我那裡,今個兒我請客,去素衣閣聽碧落姑娘的新曲兒。”
“咳咳,香亭,不要掩飾了,我們都知道了。”眾人沉默半天,一人開口道。
“唉,愚兄很同情你,這是真心話,你也不容易,怎麼就染上這個毛病了呢。”另一個年紀較大看起來厚道些的青年走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沉痛。
“靜思兄不要這麼說,那位……呃……公子,單論相貌也是配得上咱們香亭的。”另一年紀較輕些的公子咳嗽一聲,小聲道。
“你們在說什麼啊?什麼亂七八糟的。”白香亭茫然了。
“好你個白香亭,瞞了我們這麼久,今天才知道你居然是個斷袖!”謝天驕忿忿不平,他一向自認為眼力無雙,今天猛地發現自己一同聽過曲兒喝過茶兒摸過美人臉蛋的好兄弟居然和一個男人不清不楚,覺得很是沒面子。
不過,他自覺心胸寬闊,非比常人,自家兄弟是個斷袖,說出去雖不大好聽,他確實不介意的,待戲耍洗刷他,該兄弟自然還是好兄弟,絕不會排斥他,至於那個少年,雖然嘴巴生的討人嫌了一些,也不是不能包容的。想到這裡,謝天驕慨然一嘆,覺得自己果真十分寬容開明。堪稱天朝子民的楷模
夭夜看夠了戲,覺得不好玩了,慢條斯理地站了起來,拍了拍灰,一個漂亮的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