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對於四書五經還真不如幾個哥哥,除了論語和詩經稍有涉及外,別的連碰都未碰過。
隨著測試,潭塗大吃一驚,武行舟雖也不錯,卻頂多算是優秀,而武秋止足以稱為小神童,隨便抽出一篇即可朗朗背誦,連著曾淺讀過的一些書籍中的篇幅也能背出一二,著實令潭塗高興不已。要知道童子科,凡十歲以下能通一經及孝經、論語,卷誦文十,通者予官;通七,予出身。童子科又稱神童科,若予以出身便可同秀才般減免賦稅,甚至可以入朝為官。
當下顧不得許多,潭塗命書童取來筆墨紙硯,又開始興沖沖的考核武秋止書寫功底,並且出了幾道題。不出意外的,武秋止全部答對,甚至還加了不少自己的觀點。
武夏至連連乍舌,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家弟弟,像是頭一次認識,“三弟,你……你是什麼時候學的,我怎麼不知道?”
武秋止靦腆一笑,“你們農活忙,我在家閒來無事便借了小叔的書,翻來覆去的讀幾遍便也牢記於心。”
原先的村落沒有正經八百的私塾,只有一位鄉下修養的老夫子在村裡弄了個學堂教孩子們識字,武秋止身體不好,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上課,老夫子只道武秋止愛讀書並未多留意這個病弱的孩子,沒想到他竟能融會貫通、自學成才。
潭塗經過和武家孩子的交流方知他們是逃荒而來,學業荒廢了小半年,再一次讚歎起武家人的天賦。
武秋止也覺得有些怪異,之前他的記性是不錯,可遠不如最近。那些曾經讀過一遍的文章書籍仍能徘徊在腦海裡,隱隱留了印象。而背誦過的更不用說,彷彿深刻於心,不假思索的便可詠誦。腦袋像是一下子開了竅,一些問題更能看到深一層面,心性也比從前更穩定。
難道身體好了,連帶著腦筋也聰明瞭?
武暖冬自然沒想到是靈泉水的功效,以為是自家三哥天賦異稟、天生神童,那笑容掛在臉上美滋滋的,之前在四書五經那裡受到的憋屈全部煙消雲散。
私塾對學生的入學年齡、學習內容及教學水平等,均無統一的要求和規定。在教學方法上,先生完全採用注入式教育,一讀一背。
潭塗經過對武家孩子的測試和了解倒是對入學方式有了新的想法,大方面沒有變動,增加了一項入學測試,以便將有基礎和沒基礎的孩子分開教學。尚學堂也細分了一下,分為科舉班和雜科班。
武暖冬畢竟是個女娃又過於年少和武夏至在蒙學堂入學,武行舟對於科考入仕途沒有半分興趣,倒是迷上了珠算,對九章算術和綴術頗為感興趣,所以進了雜科班。武秋止自然是到了科舉班,他可記得家裡那不少的窪田,若是他能在科舉上走出一條路,暖暖想買多少地就能買多少,賦稅什麼的,完全不用顧忌。
第一天並沒有上課,幾個孩子告了假,到書鋪買需要用到的書。武暖冬也想買點野史雜談深入的瞭解下當今時態,當聽說有珠算這門課時,武暖冬簡直震驚了。
算盤本該是北宋出現的計算用具,竟然在中唐就被人熟知,也就意味著這裡絕對不是正史裡的唐朝。據聽說算盤和珠算都是太平公主琢磨出來的,可謂是當世奇女子也。不過這位奇女子倒不像是穿越女般驚豔四野,也沒有盜過後來人的詩詞,只是在民用民生上有了很多小措施和小改進,所以武暖冬也不能確認這人是不是穿越來的。畢竟歷史上的奇女子多了去了,比如婦好,那絕對是比穿越女要強悍很多的女人。
武暖冬抱了一堆書籍和哥哥們歸了家,路上靠著武秋止細細翻讀著,幾本掃閱下來,倒是和武夏至愛好相同,對綴術很感興趣。在宋元時期此書已經失傳,後世只聞其說,傳聞綴術裡有精密的圓周率、三次方程的解法、天文曆法等,內容極其深奧。而今是國子監算學課本,被收入《算經十書》中。
為了買這十幾本手抄本足足用了一百兩,讓武暖冬開始懷念起活字印刷的妙處。唐代書籍交易活躍,書肆遍佈全國,由於雕版印刷尚未普及,書籍仍以手抄為主,故以價格比較昂貴,一般每卷售價一千文,也就是一兩。一本書最少三四卷,可見貧民百姓讀書有多難。
武行舟也心疼不已,但是想到武秋止的前程便將那份心疼丟在腦後。武秋止則是默默盤算起以書換書的想法,暗想著要把新買的書挨個抄一遍,可以跟程子境交換著看,若是他不願就把手抄本賣了,在買新書,總之不能讓兄妹揹負上如此巨大的負擔。
武夏至腦筋壓根沒在進學方面,他是兄弟裡面學武最快的,並不是說他是武學奇才,而是人越單純越容易專心致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