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亡,盛入了棺中,舁到何邁府中。何邁嬌滴滴的一個妻房,活潑潑的進宮,此刻卻換了黑沉沉的一口棺兒回來,叫何邁怎不肝腸寸斷。在何邁想來,還當作子業調戲公主,公主卻不從其願,致被子業所害,因此越發悲傷。便督率家人置棺中堂。
啟了棺蓋,想重行裝斂,才發覺不是新蔡公主,何邁方始大悟:自己妻兒,已被子業所佔,卻將一個不知誰人的屍體混作公主屍身,怎不叫何邁怒上加怒。只是又不能聲張,他便懷恨在心,陰謀殺死子業。哪知子業雖將死宮女裝棺送還了何邁,終是放心不下。仍暗暗命人探聽何邁動靜,後知何邁已是察破了情由,常有忿怒之言。子業便先下手為強,即親率禁軍,殺入何邁宅中,殺死了何邁,絕了後患。卻將新蔡公主改了謝氏,命宮女稱為謝娘娘。從此新蔡公主便革去了公主的頭銜,改為娘娘了。不多時日,又加封為夫人。居然坐鸞車,戴龍旗,出入警蹕不亞於皇后,也可見子業的寵愛了。
子業任意妄為,全失了人君氣象。太尉沈慶之有時看不正眼,便從旁規諫。子業非但不聽,顧全他的老面子,反斥他為老悖,因此慶之灰心,杜門謝客。哪知子業還不放他過門,隔了幾天,竟命直閣將軍沈攸之齎了毒酒,到慶之府中,命慶之飲酒。慶之不肯遽飲,竟被攸之用強灌下,掩被扼死。好好一個良將,便如此送命。
子業還說慶之因病身亡,加厚贈恤,諡曰忠武,用作掩飾其非。 從此朝中老成凋謝,子業更是肆無忌憚,竟欲冊立謝娘娘為皇后。終算謝娘娘的臉兒,沒有子業般的堅厚,力辭不從,子業才冊路妃為後。子業又想起了新安王子鸞。當年太子的位兒,險些被他奪去。此時不復仇,更待何時,便勒令自盡。此時子鸞年只十齡,臨死的時候,悽然對左右道:“後世再也不願生在帝皇家了。”
子鸞死後,子業餘恨未盡,又將殷貴妃的墓兒發掘,毀去碑石,才始息了一口毒氣。
子業又恐諸王在外,於己發生不和,便盡行召歸,拘禁在殿中,百般凌辱。因湘東王彧、山陽王休祐、建安王休仁三個身軀皆甚肥壯,子業更時加惡謔竟將彧為豬兒,掘地為坑,注入泥水,將彧衣冠剝去,赤條條置入坑中,另用木槽盛飯,命彧就食,以為笑樂。種種淫暴,不可列舉。
一天更是異想天開,召見了諸王的妃子公主共聚一宮,卻命山陰公主的面首三十人,脫去了衣裳衫褲,向各王妃公主戲謔。一般王妃公主,莫不花容失色。子業竟命三十人強褫王妃公主的衣褲,迫令行淫。可憐一般王妃公主,弱質嬌軀,受盡了淫汙。只有南平王鑠的妃子江氏,抵死不從,破口大罵。子業怒道:“如若再不依從,當將汝之三個兒子盡行殺死。”江氏咬定了牙關,只是不依。子業益發憤怒,命將江氏處死。且使人至江氏第中,將江氏三子一一殺死。子業因被江氏敗了興趣,憤尚未平,另召了許多的後宮婢妾,及左右的倖臣,同至華林園中的竹林堂,堂宇甚為寬大,子業便命諸人不論男女,一律**,奔逐嬲戲。又使數女輪淫一男,或命數男共淫一女,恣為笑樂。自己興起,便擁了謝娘娘席地而淫。
這樣的玩了一回,他又覺得索然無味,竟會想入非非。命內侍取到了馬猴犬羊的雄淫壯大者數頭,便分指了哪一個宮女和哪一種獸兒交接。哪一個侍妾,和哪一種獸兒茭歡,如有不從,立即殺死在堂前。那般宮女侍妾們,震於淫威,誰敢道個不字,只得嫩面板供獸類摧殘。這種慘無人道的惡戲,直玩到夕陽西隱,方始告休。
竹林堂上,已橫陳十多個**宮女。一個個血肉模糊,慘不忍睹。一般幸得苟延性命的宮女侍妾,從此見了子業,沒一個不膽戰心驚。
這一晚,子業睡在玉燭殿上,睡至夜半過後,忽見陰風過處,殿上的燈燭,火色都變做了綠色,好不慘淡怕人。子業正在心驚當子,恍惚見一個女子,突入殿中,混身血汙,戟指罵道:“汝淫暴悖逆,死在臨頭了!”子業大驚醒來,方知是夢。
到了明天早晨,子業立起身出殿,巡視宮中。見一宮女與昨夜中女子的面貌相肖,子業便拔出佩劍揮去,頓時了帳,那個宮女死得好不明白。這晚子業睡了,便見日間所殺的宮女,披動散發,指了他道:“我已控告上帝,不日便要取你性命!”
那宮女話畢,徑將血淋淋的頭顱從頸上取了下來,向他擲去。子業大叫一聲,醒了惡夢,嚇得冷汗滿身。便在枕上告知了謝娘娘。謝娘娘便勸子業設法祈禳,超度一班死去的宮女。子業不依道:“這般惡鬼,非祈禳能免。索性請了巫師,捉到惡鬼,一一殺死。方息我恨。”
到了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