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車’罷!”正是:任意只知行樂事,錦繡江山化作灰。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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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回
第七十六回情傷三美再動遊幸念憤因五子又削納言官話說煬帝得了“任意車”,在迷樓任意行樂,說不盡的歡娛快活,再也不知道人世間有那“憂愁”兩字了。這天傍晚的時分,煬帝在延秋月帳中,擁了一個宮女,嬉戲調笑。忽聞帳外有嬌聲呼道:“聖上可能容賤妾入帳?”煬帝應聲詢問道:“卿是何人,不妨進來。”隨見帳兒開處,走入了一美人,卻是妥娘。只見她眉蹙春山,目含淚珠,煬帝遂向她詢問道:“妥娘何事這麼悲傷,可是受了什麼氣苦?”
妥娘搖頭答道:“怎會受人氣苦,只因為秦夫人要不好了!”煬帝聽說此話,不覺吃了一驚,急忙問道:“秦夫人得了什麼病症?”妥娘道:“起初只是感冒風寒,妾便勸她服了帖發散的藥兒,她兀是不肯。便一天天的沉重下去,瞧上去竟不好呢。
只因她終是不肯服藥,病勢怎會減輕呢。聖上可去瞧她一回,好好叫她服藥,也許聖上勸她,夫人終得依聖上的話了。” 煬帝將懷中的宮女,推開了道:“朕也好多天不到那邊去了。她的病兒沉重,你要是不來報知,朕還記不起她呢。”妥娘道:“聖上還刻起誰來呢,十六苑夫人遷入迷樓後,誰能見了聖上一面呢!”煬帝含笑道:“你也不要醋語侵朕,朕卻是周旋為難。”妥娘啐了一聲,轉身出帳。
煬帝隨後走出,到了閣門首,煬帝和妥娘坐上了“任意車,說是同往秦夫人處。
妥娘見”任意車“兒行動自如,不覺笑道:”真好玩!“哪知煬帝暗按機關,妥娘身子往後一仰,四肢已是被鉤住了。煬帝一面笑道:”這才真個好玩呢。“說著一面動手,褪下了妥孃的繡褲,又是這般這般,如此如此了。妥娘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了道:”誰造成這種歹毒的車兒,擺佈人家,真要爛盡他的心肺了!“煬帝笑道:”叫你受用於,你又罵人;冷落了你,你又酸氣兒噴人。“妥娘道:”妾原是請聖上去探視秦夫人的,本不圖什麼快活兒。況也屢經恩幸,心滿意足的了,還得什麼酸氣不酸氣。“煬帝笑道:”你的口利,朕也說不過你。“說著便不多語了,只是縱送行樂,妥娘急道:”往後的日子多著呢,何必急急一時。秦夫人的病,這般沉重了,還不快瞧她去!“煬帝在興頭上,怎肯便休,把個妥娘恨得牙兒癢癢的,但又不敢罵,又不能轉動身子,動手動腳。只有待煬帝盡興,方才將妥娘放鬆了,一同結束。 妥娘紅著臉兒道:“往後再也不要坐這種車兒了。”煬帝哈哈女笑道:“你道好玩,怎又不好玩了!”妥娘道:“妾說的好玩,原是指它行動自如。哪知還有這個勾當,便是不好玩了!”煬帝道:“這個勾當,也是行動自如,不勞費力,哪會不好玩呢!”妥娘啐的一聲道:“人家的身子和手腳,都不能動彈,還說行動自如麼?”煬帝一笑無言了。
隨後煬帝駕著“任意車”,來到了秦夫人的室前,煬帝和妥娘下了車兒,妥娘揭起垂簾,輕道一聲:“駕到!”煬帝早已是急入室中,趨向秦夫人臥榻。鳳琴聽說煬帝來了,急待掙扎起身子,哪知病重力乏,再也抬不起身子了。反累得二陣嬌喘,連聲咳嗆。煬帝早已到了病榻前面,揭起羅幃,見鳳琴要掙扎坐起,急即止住她道:“夫人但請安睡,不必拘禮。朕好幾天沒到夫人處,竟不知夫人病到如此地步,還望夫人安心靜養,服藥調治。”鳳琴流著淚道:“有勞聖上前來探妾,只是賤妾自知命在旦夕了。回憶應選入宮,主持清修苑,屢受聖上的恩寵。哪知妾身命薄,不能再侍奉聖上了。前回聖上索去的睡鞋,可還藏在?往後不見妾面,睹物便要傷情,不如毀掉了罷!”煬帝見秦鳳琴玉容憔翠,話兒淒涼,又觸動舊事。覺得宣華夫人臨死的時候,也是這般光景。如今秦鳳琴若是去了,又少了一個絕色。新愁舊恨,並作一堆,也不禁涕淚交流。鳳琴見煬帝這般光景,越發傷心,不覺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大口鮮血,頓時昏死過去了。慌得煬帝和妥娘,趕忙將她叫醒,鳳琴悠悠醒轉,面白如紙。這時其餘的夫人、美人們,聞知煬帝在秦夫人那裡探病,便也都來湊熱鬧,獻殷勤,爭前探視秦夫人。大家見了這般光景,倒也有些悽然,一個個悄沒聲息。
這時,忽見門簾一掀,走進了一個人,卻是黃雅雲。雅雲到了裡面,瞧了瞧鳳琴,皺著眉兒,輕輕的道:“秦夫人的病勢,兇得多呢,那兩個卻也不輕,只是比了她還好!”煬帝驚問道:“還有誰不適?”雅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