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妃見了這般情形,也只好付之一嘆,無可如何。
且說義隆帝,見長次兩兒如此悖逆,便暗存廢去太子邵、處治始興王濬的念頭。
即在那一天密召侍中王僧綽及徐湛之商議。兩人以事關重大,勸義隆帝留神洩露出去,故每逢商議此事的時候,必繞壁巡行,恐人竊聽。那個潘妃愛子心重,時時遣人探聽。只因防得嚴密,一點也探聽不來。潘妃便等到義隆還寢的時候,潘妃在枕上用了功夫,佯說太子邵和始興王濬的罪惡,叫義隆帝應當重重的懲戒他們。宋主認為潘妃好意,便將連日的密謀,一一傾吐了出來,潘妃記在心中。到了明天,便遣人告知了始興王濬。濬便告知了太子邵,太子邵到了此時,暗想不先下手,自己命兒即要不保了。即召集了心腹陳叔兒、張超之等密謀弒逆。到了那天,天未黎明,太子邵便率了東宮隊伍,向宮城出發。正是:昔年留梟兒命,此日翻成弒逆謀。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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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第九回巧笑倩兮珍禽能學語靈魂去了神女顯真身話說太子邵率了東宮衛隊,奔到皇城,便賺開宮門,殺進宮中,弒了義隆帝,殺死了徐湛之,潘淑妃在睡夢中驚醒,方下得牙床,太子邵已奔了進來。潘淑妃見太子邵面上一團殺氣,猙獰可怕,已知來意不善。便急跪下哀求,叫邵看在始興王濬的面上,饒她性命。太子邵性本梟殘,記著母后袁氏的含憤而死,俱是潘妃所致。
到了今日,他哪裡還肯輕輕放過潘淑妃,一任她苦苦哀求,只是毫不動情。便寶劍一揮,潘妃的一縷芳魂,去追尋義隆帝去了。這時始興王濬,他早已得了訊息,便趕入宮中,見了邵問道:“事兒怎樣了?”邵獰笑道:“一切都已停當,只是你母潘淑……”太子邵說到了此處,覺著有些礙口。濬卻毫不在意的道:“敢是死了?”
太子邵更假作悽然道:“為兄偶不經心,她竟被亂兵所殺了!”濬淡然道:“死了倒好。”邵聽他這般說法,甚是歡悅。
當下由邵黨擁召即帝位,改元太初。照例大封功臣,又釋出了獄中的王鸚鵡,封嚴道育為神師,供養在宮中。王鸚鵡出了監獄,她就薰香沐浴,著意梳妝,敷粉塗脂,豔服濃裝,便入宮見邵,盈盈下拜,謝邵釋出監獄的恩賜。邵見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好一副動人的模樣。即留在宮中,當晚排開筵席,與鸚鵡飲酒取樂。更招道育也列席相陪,道育趁機又勸邵道:“聖上此次整頓宮闈,宮中殺死了不少的人,依愚下的意思,應當祈禳一般死去的亡魂,免得在宮出祟,驚擾了聖躬,反為不美。”鸚鵡便在一旁縱恿道:“神師的法力甚是高深,聖上若命她替亡魂超度,不致宮中發生出不安的事來。”邵便問道育神師怎樣的祈禱,道育道:“只要聖上諭允,愚下自能佈置從事。只要聖上下道敕令,一切事宜,由愚下便宜行事,才能無礙。”邵笑道:“這有何難。”立命宮女取過筆墨敕紙,即席寫給了道育,道育便拜謝告辭。
邵到了此時,也已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與鸚鵡山水之間了。更兼鸚鵡多飲了幾杯酒,早是紅浸粉頰,醉媚十分邵帝不待終席,便命宮女扶了鸚鵡先至寢殿,隨後邵帝也到了,由宮女侍候兩人登床。這一晚,鸚鵡侍候得邵帝無一處不適意開懷。
邵帝恨不得立刻廢了正後殷氏,立了鸚鵡為皇后,足見鸚鵡惑主的一斑了。
隔了七天,道育所弄的祈禳,已是佈置舒齊,便請邵帝到場親自詣香,邵帝便允應了。鸚鵡是不消說的,當然也要去的。
原來道育那個祈禳的場子,便在御花園中。不知道育如何想出來的,稱這次的祈禳,叫做正乾大道場。什麼意思,小子卻才疏學淺,竟不敢句解了。
且說邵帝和鸚鵡兩個攜手進了御花園,走到正乾大道場跟前,早有嚴道育率了二百四十名巫娘,三十二個童男,三十二個童女,一齊俯伏在地迎接邵帝和鸚鵡。
邵帝舉目看時,見道育披頭散髮,束了一個紫金箍兒,身穿一件火也似紅的法袍。
一般巫娘們,也是一律的披頭散髮,只是頭上的箍兒,卻換了鑌鐵的,和身上穿的法袍,換了黑色的。三十二個童男,都一律穿了黃色的道君袍兒。三十二個童女,卻一律穿了綠色的道君袍兒。邵帝笑對鸚鵡道:“他們這些打分,倒也十分好玩。”鸚鵡輕輕的道:“道場莊嚴的所在,還望聖上少出戲言。”
邵帝便含笑不語,遂由道育等人引入了正乾大道場。道場中香菸繚繞,燈燭輝煌。正中上面,高高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