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持了多日。隋廷方面,卻有個右屯衛大將軍張定和,原是個有勇無謀的莽夫。他見兩軍按著不動,好生焦躁,再也忍耐不住,便自請入山,往捕伏允。楊義臣百般勸阻,他兀是不從,只率了三百名步卒,入山搜尋,楊義臣急命裨將柳武建,率軍追蹤入山,步步為營。哪知張定和已是中了伏兵,和三百名步卒,一齊送了性命。武建雖也遇敵,卻斬俘吐吐谷渾兵至一千五百餘人。還有個左光祿大夫梁默,也中了伏允的伏兵,喪了性命。
只有衛尉卿劉權,軍出伊吾道,總算得了兩次勝仗,虜得了千餘口,回來報功。 吐谷渾仍未滅盡,煬帝卻命劉權,居守河源,捍禦吐谷渾。 通道西域,並因裴矩綏遠西域有功,進授青光祿大夫,遂車駕東還。行經大斗拔谷,那條山路,甚是仄狹,只能一人一騎,魚貫而行。恰值天氣又是嚴寒,朔風吹面,宛似刀割一般。 天公又是不肯做美,竟飛揚了一天大雪,陰冥暗晦,白晝也同傍晚。部卒前後不能相顧。弄得零零落落,不成模樣。不要說驢馬凍死了不少,吏卒也多僵斃,隨駕的後宮妃嬪,皆是狼狽不堪,憔悴了花容。好容易出了山谷,煬帝順便到了長安,又因長安無甚可玩,仍迴轉洛陽,改稱了東都。
至大業六年正月,有天的清晨,煬帝尚在夢中,忽有內侍慌忙擊叩寢殿宮門。
煬帝驚醒,忙問:“何事?”內侍報道:“有盜潛入建國門,搶奪衛士的甲杖!”
煬帝聽了,不覺大驚:“都門重地,怎會有盜混入,定有圖謀不軌的人!”急忙披衣起來。蕭皇后也從夢中驚醒,嚇得花容失色,抖抖索索的隨著煬帝,一同結束下床。正在這個慌急的時候,禁衛中的護駕官兒,宇文述、郭衍等,都已到齊,聽候煬帝撥付。不一會,內侍報道:“諸盜已被齊王棟率兵抵禦,將他們殺死淨盡,沒有一個漏網。” 煬帝不覺大喜,即召齊王棟入宮。原來齊王棟,乃是煬帝的次子,孔武多力,善於兵事。當時見了煬帝,煬帝便問棟盜事的始末,棟道:“那般強徒,共有百數十人,在今晨穿了素冠練衣,焚香持花,混入了建國門,自稱彌勒佛臨凡。初勸該處的衛士起叛,說什麼隋朝氣數告終,真主已是出世等的胡說。 衛士即欲擒住他們,他們便搶衛士甲杖。一時的勢兒甚是兇猛,衛士們寡不敵眾,險些被他們衝入。幸有人就近報知了臣兒,臣兒趕忙率了侍衛,前往抵敵。賴父皇的威德,殺死了眾盜。“煬帝聽了,自是歡喜,溫慰了棟一番,方命退出。
本來自從太子死了,東宮未立,依了次序,齊王棟應得立為太子。只是棟也有一件大病,和乃父相似,便是性善於色。
這次有了功績,他越發任意了,竟私納府僚長史柳謇的女兒為妾,又與妃姊韋氏通姦。韋氏已為元氏婦,被齊王佔了去,雖是不敢上書訴訟,怨言已是流傳都中。
煬帝也隱有所聞,棟卻肆無忌憚,反召相士遍視後庭。相士卻指韋氏當做皇后,棟更是心喜,又恐煬帝冊立了嫡孫,陰囑巫覡作厭術。哪知俱被煬帝所悉,賜死了韋氏,府僚大半獲罪。棟雖未削爵位,已是失寵,便始終不得正位東宮。正是:不求修德邀恩寵,反失君皇一片心。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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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回
第六十五回江都宮吳歌翻舊曲遼東城隋將大喪師吳女十五貌輕盈,一曲當筵傾至尊。酒綠燈紅,花團錦簇;四壁的曼妙樂聲,悠悠揚揚,隨著唱喉婉轉,靡靡消魂。在那正中席上,坐了個風流天子,便是煬帝。
在他的四周都是綺年玉貌的美人,一個個倩裝如畫,眉目妖嬈,盡是吳地佳麗。南朝金粉,勝了北地胭脂。在煬帝眼中看來,當時卻有這個思想。
原來煬帝正在東都留了多時,覺得西苑裡面的風光,不如了昔年。其實西苑裡面,依舊是花嬌柳媚,人豔歌清,只是煬帝生了厭心,便覺風色減色了,又想著江都,便決計再下江都。蕭皇后等雖是婉言勸阻,煬帝一團高興,怎肯打消,定欲前往。
后妃等沒有法阻止,只得任他起鑾。蕭皇后卻未隨往。便是十六苑的夫人,也只黃雅雲、樊玉兒、劉雲芬、柳繡鳳四個喜遊的夫人,相隨了煬帝。袁寶兒和袁紫煙沒有到過江都,便也隨往。美人裡面卻有妥娘、俊娥、吉兒、冶兒也願再到江都,煬帝又揀了數百名采女隨行,仍坐著龍船南駛。
到了江都,江都宮監王世充,一聞煬帝駕臨,便出郊迎謁,將煬帝接入了城中。
煬帝到宮中巡視,見新築的宮室一切備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