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神思索了一回,猛的喚了聲:“啊呀!”
安祖和士達,俱皆吃了一驚,慌問大哥怎樣。建德長嘆一聲道:“小弟想起來了,還在本年的上春,此地縣太爺,手下有個都頭薛永立,他奉了縣太爺的侄子馮承德的命令,替小女線娘說親。小弟深知承德是一個花花公子,便一口回絕了他。哪知薛永立說親不成,竟是惱羞成怒,出言不遜。小弟一時忍耐不住和他交手,這個狗頭倒也來得,只是還鬥不過小弟。忽的他在懷中,取出了一條軟鞭向小弟亂打,小弟赤手空拳,難於抵抗,當時便放了一鏢,哪知給他接去。後來莊丁們取到了我的武器,他便逃了。這支鏢便沒收回,難道搶劫高大哥妹子的,便是這個狗頭,卻移禍在小弟身上。” 士達跌足道:“一定是了,這般當公事的狗頭,再也沒有好人。待小弟到縣衙中去,和他算帳!”說著便要走了,建德和安祖慌忙將他攔住。安祖道:“高大哥無憑無據,怎能問他索人。”建德也道:“先須打探明白,再作計較!”士達苦著臉道:“要是妹子發生了三長兩短,教小弟怎生做人!”安祖道:“這件事兒,只有小弟前去探聽,最是妥當。高大哥不必著急,小弟包管替你查個水落石出!”建德點頭道:“那是甚好,但賢弟怎樣打探?”安祖笑道:“白天問明瞭薛永立的住處,晚上翻高牆問訊。”建德笑道:“這件功夫,只有賢弟能耐了。”士達卻是連連道謝:“請安祖快些覆命,小弟恭候訊息!”安祖道:“高大哥不必回莊了,今宵留宿在此間,小弟遲至三更,定必回莊覆命,此刻少陪了!”安祖說著,便即匆匆而去,士達便在竇家莊等候。
到了晚上,建德設酒款待士達,對飲暢談,卻是十分投機。
不覺的飲到了初更過去,建德笑對士達道:“我們不妨多飲一會,孫賢弟快要來了。”士達點頭稱善。哪知三更過後,安祖還是未回,待到天明,依舊音信毫無,不但士達著急,便連建德也是心慌。
正待入城打探,只見安祖踅了回來,兩人不覺大喜,士達忙著問道:“孫大哥三更便回,怎的到了此時,方才回來?可有此訊息?”安祖憤然道:“令妹已由小弟送回,小弟卻鬧下了禍事了!”建德和士達,聽了不免驚問所以,安祖道:“小弟到了城中,便探知了薛永立的居處,卻在南門大街上,王家老店隔壁,原是容易探尋。到了晚上,黃昏人靜,小弟便翻上了薛家,在正中一間的屋面上,我弄去了瓦兒磚子,向屋下瞧去。卻見一個婦女,年刀約三十多歲,正在卸妝待睡。忽的房門開了,走進一個男子,卻是都頭裝束。我知道這個人兒,定是薛永立了。那個婦人見了她,即向他道:”大爺倒回來了,方才馮府中,命人來過的。‘永立道:“我已去過了。’婦人笑道:”可有什麼事兒?‘永立道:“便是為了高家的那個女孩子,性兒倔強,不肯順從公子。公子沒法,和我商議,可有什麼法兒?’”
安祖說到這裡,建德插嘴道:“如此說來,高大哥妹子,卻在馮承德那裡了?!
他們原是串通一氣的。”安祖道:“一點也不錯,高大哥的妹子,就在馮家。小弟那時又聞婦人問永立道:”大爺可替公子想了什麼法兒?‘永立道:“你不是有迷藥在著,明天給些我帶給公子,擺佈了那個女孩子。’”士達咬牙道:“這個狗頭,我不將他割了下來,誓不為人!”安祖笑道:“不必大哥費心,小弟已是代勞了。”
建德驚道:“已是殺死了不成?”安祖道:“小弟當時聽了永立的話兒,好生憤怒,再也忍耐不住,便在屋面上躍下,悄悄的踅入屋中,便突入水立臥室,手起刀落,毫不費力的將他殺了。那個婦人,嚇得聲張不得。我便逼著她問訊息,方知馮承德瞧見高小姐,驚她嬌好,即和永立商議。永立知道高哥性躁善武,便想著了一舉兩得的計兒。打探得高大哥出外了,即命馮宅家丁搶得了高小姐。卻將竇大哥的鏢兒留下,作為移禍之計。原想高大哥盛怒之下,和竇大哥拼命,兩虎相爭,必有一傷,他們再出場發話,助那失敗的一家,再弄翻得勝的一家。他們的計兒,多麼歹毒。
我又問明瞭馮承德的宅子,卻在東門街上。小弟便出了薛家,徑往馮宅。“建德道:”那個婦人,怎樣處置了?“安祖道:”給小弟捆住,塞了嘴兒,任她在屋中,陪那永立的屍身。“建德不禁失聲道:”啊喲!壞了!“正是:仗義除奸揮白刃,偏遺活口洩機謀。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
 ;。。。 ; ;
第六十七回
第六十七回黑夜救嬋娟刀光霍霍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