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跑去。
少女也翻身下馬,搶上一步,扶那落地大漢,嬌笑著道:“父親輸了!”這時忽聞一陣笑聲,接著有人道:“老英雄不敵女英雄。”大漢和少女四下打量,便見東首角門跟前,站了一人。
大漢瞧了,便摔開了少女,奔將過去,歡聲呼道:“孫賢弟怎會到來,可有多少時候了,有失遠迎!”那人道:“小弟來的時候,正是大哥落馬的當子。那個女英雄,真也了得,可是大哥的千金?”大漢道:“便是小女線娘。”
大漢即喚過線娘道:“前來相見孫叔父。”線娘見過了那人。大漢又對她道:“這位孫叔父,便是我時常和你說起的,東莊孫安祖。”線娘聽道那人便是孫安祖,即留神瞧視。只見安祖生得甚是醜陋,焦黃麵皮,兩道濃眉,一雙怪目,鼻巨口闊,好不怕人,身材卻是甚瘦小,不似深通武藝的人。哪知他在平鄉縣中,稱為第一條好漢。
當下線孃的父親,邀請安祖入了內室,一同落座。正待詢問安祖來意,忽聞莊門外一片喧聲,甚是嘈雜。旋見一個莊丁,奔入內室道:“莊主快請出外,有個人在莊外撒野,一味的狂言道:”叫那個竇建德狗賊,出來會我!“‘安祖霍地躍起來道:”哪個狂徒,膽敢辱侮竇大哥,待小弟前去會他!“說著往外要走,卻給建德阻住道:”賢弟休得莽撞。“又問莊丁道:”那人怎生模樣,可是本鄉人氏?
“莊丁道:”不似本鄉的人,瞧他打扮,好似公門中人。“正在說時,又有一個莊丁進來報道:”那人要衝進來了,莊主快請出外!“建德便懷疑向外,安祖隨後相從。
到了莊門外面,建德留神瞧時,只見一個稍長漢子,他怒容滿面,在草場上兀是狂呼道:“竇建德還不與我出來!”建德按下怒氣,含了笑容,抱拳上前道:“小弟便是竇某,足下何事見教?請入小莊一談。”那人睜目向建德看了一眼,並不發言,便搶起拳兒,向建德迎面打去。建德不提防他動手會打,突見拳來,慌忙避過,險些被他打著。忙道:“竇某和你一不相識,二無仇恨,怎的見面無言,動手就打,足下未免太莽撞了。敢請足下暫息了怒氣,說明來意,再打不遲?”
那人便道:“高士達便是老子!”建德聽了,哈哈大笑道:“原來人稱莽撞張飛的高士達,便是足下。小弟久慕英名,無緣識荊,今日得能相見,真是萬分有幸。 請入小莊小敘,何故見小弟尋仇?”士達怒道:“你不要巧言哄人,快將我的妹子,交還與我,待我帶回。”建德吃驚道:“令妹又不在小弟莊上,高大哥怎的向弟子索取?”士達暴跳如雷道:“你趁我不在家中,將我妹子命人搶了前來,還敢推託不知道!”建德不禁發急道:“竇某半生,沒有做過這種勾當,膽敢搶劫人家的閨女,高大哥冤枉小弟了!”士達道:“你不要強辯”說著在懷中取出一支鏢來,在手中一揚道:“此鏢上面,刻有你的姓名。你手下人搶了我的妹子,臨走的時候,留下了此鏢道:”我們奉了竇建德莊主的命,來取你家小姐,作為二夫人。留下此鏢,作為聘禮。‘憑證俱在,你還敢恃強不成!“建德瞧那鏢兒,卻是自己的東西,便知有人作弄了。當下急道:“此鏢卻是小弟的,只是搶奪令妹的事,小弟卻實未乾!
此中一定有了歹人,從中陷害小弟,挑撥你我。令妹不知被哪個狗頭搶奪了去,高大哥且請小莊暫坐,不妨一同從長商議,一來援救令妹,二來小弟的名聲,也須洗刷!“士達見建德憤憤不平,這樣說法,他雖粗莽,究還瞧得出神情,便知他的妹子果真不是建德搶的,倒覺得有些慚愧了,忙向建德抱拳道:”小弟心情惡劣,衝撞了莊主,還望莊主見恕!“建德道:”這是什麼話,快請裡面坐談。“當下同入內。
原來高士達也是直隸人氏。住在離了竇建德的莊子十多里外。士達生性躁烈,驍勇善鬥,。因此人稱莽張飛。父母已死去,只剩下兄妹二人。他的妹子,閨名玉仙,生得一貌如花,性情賢淑,已是十八芳年,助他兄長料理家事,井井有條。這天士達恰巧出外,待到回家,方知來了十多個人,將玉仙搶去,臨行留下金鏢道:“是竇家莊遣來!”士達始向建德索人,如今方知錯怪,便隨建德到了內室。
建德即將孫安祖和士達相敘,各道了一番傾慕話兒。建德便問士達玉仙搶去的情形,士達說了出來,安祖道:“這件事兒,原是不消猜測,定為竇大哥的仇人。
大哥只須細細想上一想,可有什麼仇人?”建德道:“小弟向以公道待人,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的對頭。”士達道:“那隻鏢兒,既是大哥的,怎會到了他人手中。大哥只須從鏢上著想。”建德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