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3 / 4)

小說:王陽明大傳 作者:你妹找1

,像種樹一樣,只管栽培灌溉,別在枝芽時想幹葉,想花想果實。懸想何益?但不忘栽培之功,怕沒有枝葉花實?

問:讀書不能明怎麼辦?

答:你這是隻在文義上穿求,所以不明如此。還不如舊時學問,那些註解家看得多解得去。只是他們雖解得明白,卻終身無所得。「今文經學家、道學家為官者多“左”,古文經學家、樸學家為官者多貪。戴震臨死時說漢學不養心。」須從心體上用功,凡明不得,行不去,須反在自心上體黨即可通。蓋《四書》《五經》不過說這心體,這心體即所謂道。心體明即道明,是一體的不是兩套事,這是為學頭腦處。

一學生問:朱子說“人之所以為學者,心與理而已。”這話對麼?

答:心即性,性即理,下一“與”字,恐不免為二。

另一學生問:既然心即理,為什麼還有為善為不善的?

答:惡人之心,失其本體。

陸澄問陸九淵在人情事變上做功夫的說法對不對?

答:除了人情事變,則無事矣。喜怒哀樂都是人情,小至視聽言動,以至富貴貧賤、患難生死,都是事變。事變也只在人情裡。關鍵只在致中和,致中和的關鍵在慎獨。

陸澄和其他同學請先生總結性講講為學工夫。王長篇大論了一番:

“教人為學,不可執一偏:初學時心猿意馬,拴縛不定,其所思慮多是人慾一邊,故且教之靜坐、息思慮。久之,等其心意稍定,只懸空靜守如枯木死灰,亦無用,須教他克治省察。克治省察之功則無任何間歇時了,像趕走盜賊,須有個掃除廓清之意。無事時將好色好貨好名等私心雜念逐一追究,搜尋出來,定要拔去病根,永不復起,方始為快。「這就是文革歲月中的整天鬥私批修,靈魂深處暴發革命」就像貓捉老鼠一樣,一眼看著,一耳聽著,一有念頭萌發,就立即剋制掉,斬釘截鐵,不可姑息容它半點方便,不可窩藏,不可放它出路,方是真實用功,方能掃除廓清。到了無私可克,自然從容正派。雖說良知何思何慮,但不是初學時的事情。初學時必須省察克治,也就是要思誠,只思一個天理。到得天理純全,才可以說何思何慮。”

澄問:有人夜怕鬼者,奈何?”

王答:只是平日心中不能集義,正氣不足,心有虧欠,故怕。若素行合乎神明,有什麼可怕的?

另一個學生說:正直之鬼,不須怕;但邪鬼不管人善惡,故未免怕。「其實是好人碰見壞人怎麼辦的問題」

王說:哪有邪鬼能迷正人的?只此一怕,即是心邪,故有迷之者,非鬼迷也,心自迷耳。如人好色,是色鬼迷;好貨,即是貨鬼迷;怒所不當怒,是怒鬼迷;懼所不當懼,是懼鬼迷也。

這自然近似禪門的點化法了:不是幡動,不是心動,只是仁者心動。《聊齋志異》寫一老魅纏一寡婦,忽一日說,前院那家女子更姣好,寡婦說何不去引誘,老魅說其心太正勾引不動。寡婦大怒,難道老孃心不正。正氣激盪,老魅逍遁,且不復再來。可作陽明這心正邪不侵說之“談助”。

陽明說:大抵吾人為學緊要大頭腦,只是立志,所謂困忘之病,亦只是志欠真切。你看那好色之人未嘗有困忘之病,只是一真切耳。自家痛癢,自家須會搔摩得。既自知得痛癢,自家須不得不搔摩得。佛家所謂方便法門,就是自家調停斟酌。 他當年在龍場給諸生立“教條”時,首要的就是立志:志不立,天下無可成之事。立志而聖,則聖矣,立志而賢,則賢矣。志不立,如無舵之舟,無銜之馬,漂泊奔逸,何處是個頭。

他說的志之所向,就是心意之所向,就是要人們擇善棄惡,立志是個由知善走向行善的過程。

他說:“持志如心痛。一心在痛上,豈有工夫說閒話、管閒事。”

《孫文學說》全書共分“知行總論”、“能知必能行”、“不知益能行”“有志竟成”等八章,在自序中強調:心,是“萬事之本原”。結論是:“夫事有順乎天理,應乎人情,適乎世界之潮流,合乎人群之需要,而為先知先覺者所決志行之,則斷無不成者也,此古今革命維新,興邦建國等事業是也。”

孫文受陽明的影響渠道甚多,晚清以來陽明學大盛是個總背景,他到日本之後反受日人影響,又主動學其明治維新的經驗,自然學得一個“活”陽明在。若陽明活到晚清則自然是個孫文也。

真正的內因在於:凡革命家必然是心學家。而且亂世出心學,無可依傍時則必然“唯心”唯意志矣。而且中國的思想家,凡主張隻手打天下的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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