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它們搞掉,再說其它的。他是個開弓沒有回頭箭的人,一旦承當便全力以赴的人。不玩花活兒,不來虛著兒。而且工作起來廢寢忘食,已將自己的身體置之度外。無冥冥之志無昭昭之功,天才也不例外。
用兵之道,是最典型的用心之道。兵法之妙,妙乎一心。而真正的打仗並不像說書人所描繪的那麼單純,那是為了敘述的方便,“三突出”到將軍的拼殺格鬥上。其實,打仗是在打製度、打錢、打謀略、打人心。陽明現在有了權,他的文韜武略得以變成真才實學矣。他的心學又一直是“運用學”,現在他可以運籌施展出來了。
治民先治官,他的認為這一帶暴民的不到肅清的原因在於各省都推託觀望,不肯協力合作,致使賊情蔓延。他首先照會各省必須聽他的指揮,做好戰前準備,鞏固城池,選拔嚮導,組織大戶,開墾邊地興屯足食--總之,他極有遠大戰略頭腦,既要治標又要治本,要根治匪患,而比只是拉完網就走。他是個儒家,而非兵法家。這再次證明了荀子主張用通經達義的君子當官的設計是正確的,他們既能做好眼前的工作又能考慮到長遠的效益。歷代實行的科舉考試,其本義也是想選拔這樣的君子,但很難拔出陽明這樣的真才。這也是王陽明要發動思想革命的原因。
治民,最好的辦法是有效的讓民自治。他推行了十家牌法。其作用相當於用居民委員會監控住戶,讓每戶每天彙報當天的行為,來往人員的情況,一戶出問題十家連坐--讓他們互相檢舉揭發。那個牌相當日偽政權辦的“良民證”。但他發牌時告諭各府父老子弟的告示寫的極溫情脈脈:我豈忍心以狡詐待爾等良民,只是為了革弊除奸,防止通匪,不得不然。也是為了確保你們的安全。並提出了一系列讓他們當好良民的道德要求。
他在將後院佈置停當的同時,已著手選練民兵。民兵,最晚在宋代已有常制,在禁兵、廂兵、役兵之外,就是民兵。選拔健壯的農民列入兵籍,平時從事農業生產,有事則應召入伍。只是明中葉以來連正規軍還組織不好,遑論其它。他在《選揀民兵》的告示中說:我到任十天,未能走遍所屬各處,僅就贛州一府的情況來看,財用枯竭,兵力脆寡,衛所的軍丁,止存故籍,府縣機快,半應虛文。根本就沒有抵禦強寇的力量,用他們去剿匪就像驅羊攻虎。所以,以往動輒會奏請兵,不是湖廣的土軍,就是調廣東的狼達。往返之際,經年累月。集兵舉事,他們魍魎潛形,無可剿之賊。大軍一走,他們又狐鼠聚黨,便又到處是不規之群。群盜已因此而肆無忌憚,百姓覺得官軍根本靠不住,便競相從匪。
他的天才在於既現場發揮的好又不是權宜之計;既操作簡便又不是苟且之謀;他的辦法都是眼下見效的長遠之策。實難縷述,且說這選拔民兵之事。他發令江西、福建、廣東、湖廣四省的兵備,從各縣選七、八個驍勇超群、膽力出眾的魁傑異材,組成精幹的小分隊。召募獎賞他們的費用都從各屬商稅和平時沒收的贓款罰款中支出。各縣舊有的機快的編制不動。會剿時不要出動大軍,每省出兵不得超過五百,這五百人分成兩撥,三分之二的留守訓練,既為安撫民心、做預備隊,還為這樣可以節省軍需,以提高給投入作戰的那三分之一精銳人員的獎賞。
與此同時,他廣佈間諜。原先,官軍在明處, 因為贛州的百姓多有為藏在山洞中的強人當眼線耳目的,官軍尚未行動,那邊造有了準備。陽明發現一個老衙役尤為奸詐,是洞賊的密探。便把他叫到臥室裡,問他要死還是要活?若要活,就交代聯絡圖、聯絡點。老役如實坦白。陽明遂推行十家牌法,同時有將計就計,故意讓密探傳回去錯誤訊息:能而示之不能,打而示以不打。
很快,一切準備就緒。他下令各省的小分隊會剿活動最猖獗的閩西樟州象湖山一帶的暴動。其實,具體打仗的是他的下屬。他是在帷幄中運籌的。
3.作賊用是賊性
官軍見敵眾我寡,敵據險要之地,我處仰功地位,且巢穴眾多,又四面設伏,並且鬥志昂揚。他們便想分進合圍。
初戰長富村,斬首432名顆;俘獲146名口;燒燬房屋400餘間;奪馬牛無數,跟鬼子進村差不多;卻是戰功。官方死了“打手”6名。暴動部隊退回象湖山拒守。 在蓮花石,兩軍對壘奇書…整理…提供下載。廣東的兵在大傘地方,遭暴動部隊阻擊,不能按計劃到達。福建兵也去大傘會戰,卻被大傘暴動部隊突然襲擊,他們殺敗官軍,四散於水竹、大重坑等老巢。
皇軍受挫,又不敢不打,又不想送死,這時便有幾個軍官提議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