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臂,輕輕地靠著,時而在他手臂上擦一下眼淚。
在他身邊,她翻湧的情緒才得到稍許的平復,也沒那麼慌、沒那麼害怕了。
周擒沒有問太多,安靜地注視著她,等她慢慢地平靜下來。
“沒什麼。”夏桑用濃重的鼻音,很小聲地說:“就是高三壓力有點大,怕考不到第一名。”
“你這樣說,我會覺得你是故意找藉口…來跟我和好。”周擒顯然不相信她的說辭,卻還開玩笑逗她。
“你就當我是吧。”夏桑順著他的話說:“當我是來找你和好的。”
“什麼叫當,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他漆黑的眸底,眼波洶湧又剋制:“不要騙我,夏桑,你騙我,我看得出來。”
夏桑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能緊緊地抱著他的手臂,將臉埋著進他硬邦邦的臂彎裡:“是你說的啊,說事不過三,第三次…就來真的,我以為你來真的了,又一直不來哄我。”
“我有哄,但你把我刪了,訊息發不過去。”周擒忍著喉間的酸澀,用平靜的嗓音說:“你每次生氣都刪我,我也有脾氣。”
夏桑趕緊從包裡掏出手機,輸入他的電話號碼,宛如討好一般重新將他新增了回來。
她擦了眼淚,將下頜抵在他堅實有力的肩膀上,看起來有點無助:“周擒,你不要生我的氣,我們還是像以前一樣好。”
周擒偏頭,眼神溫柔的看著她:“比以前更好。”
“那要不要抱一下,表示和好了。”
“當然。”
周擒笑著,毫不猶豫地伸手環住了她。
夏桑鑽進他懷裡,拼命地呼吸著,惶恐的世界逐漸安穩了下來。
她閉上了眼睛,讓他身上的薄荷味瀰漫她全部的世界。
這時候,周擒落在她後背的手,卻輕輕地抬了起來。
他看到了指尖殘留的…一縷髮絲。
漆黑的眼底劃過暗湧。
猝不及防間,夏桑感覺到他的手從她臉側伸進衛衣帽子裡!
她驚慌地拉住衣領,想要掙開,但是周擒沒給她這個機會。
“周擒!”她尖銳地喊了聲。
周擒的手已經摸到了她的後腦勺。
如瀑的髮絲已經沒有了,直接從後腦勺的位置被齊齊剪斷,但又沒剪完,側邊還殘留著幾縷柔軟的長髮。
不用看,僅用摸,他就能知道,她遭遇了何等粗暴的對待!
難怪她會哭成這個樣子。
周擒記得小時候,媽媽常常坐在梳妝檯前梳理著秀麗的黑髮,他總喜歡伸手去抓媽媽的頭髮。
媽媽嚴厲又溫柔地對他說,女孩子最珍貴的就是頭髮,所以摸女孩髮絲的時候,一定要輕輕的,不能扯不能拽,千萬不能弄痛了。
周擒的手一點點的摸過了她肩上殘留的短髮,絕大多數地方都被剪掉了。
劇烈翻湧的心疼頃刻間就被燒灼的怒火代替了,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落在她背後的手,攥緊了拳頭,輕輕顫抖著。
“被你發現了。”夏桑心裡的委屈又漫了上來,移開視線,眨眨眼,滾出一滴眼淚:“就…很煩啊,剛剛去剪頭髮,討厭的tony老師,給我亂剪。”
周擒望著她,也是很努力地演出相信她的樣子:“哪家啊,咱們去砸了他的店。”
“我在大眾點評上給了個差評。”夏桑很自然地說道:“以後再也不叫那個8號的小哥了,一點技術都沒有。”
“桑桑,能不能給我看一下。”周擒溫柔地摸著她的後腦勺:“我看看8號小哥給你剪壞成什麼樣了,還能不能補救。”
“不…不了,我明天去別家修一下。”
“夏桑,給我看一下。”
周擒很堅持。
“真的不了,我這樣子太狼狽了些,等我明天修了頭髮再給你看。”她擦掉眼角的淚痕,輕鬆地說道:“公主切就沒有了,不過我還會再蓄的,最多兩年就又長了。”
周擒託著著她的臉蛋,看著她側面齊著下頜的公主切,呼吸急促,心裡刀片亂飛,疼得人都麻了。
他拉著她走出了校門,校門外的美食街還很熱鬧,不少學生在大排檔邊點餐吃宵夜。
女孩一隻手被她拉著,另一隻手試圖護著自己的衛衣帽子,遮住狼狽的頭髮。
周擒帶著她走進了一間光線明亮的髮廊店,店裡的飛機頭小哥似乎認識他,熟稔地喊了聲:“擒哥,理髮啊?”
“嗯,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