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3 / 4)

服務檯退房時看到幾個女孩的眼神怪怪的,我木然地走出大廳。

突然,電話響了。是安,她問我打不打麻將,她今天下午沒課。如果安知道我剛才所處的境況那打死她也不會讓我打麻將的,但偏偏我說:為什麼不打?安說:那你就趕快來,我們就在雙葉小炒的樓上,裡面很安靜,打完了順便在那裡吃飯也方便。然後小聲說:順便讓你看一個人,我的搭擋。

我不明白“搭擋”對於做老師的安來說是何含義,但這個詞卻是那麼幹脆利落,絕沒有情人的拖泥帶水,就像我與剛滾走的賀長春。它表明僅僅是一種親密的工作關係。

我說:好,我馬上到。

楚江人不多,但“麻木”多。“麻木”也就是電動三輪車,楚江人習慣叫“麻木”,它是楚江的一道“風景”。蓮花橋的兩邊,歪歪扭扭地歇滿了麻木,車主三五個一群地坐在地上“鬥地主”,這是明目張膽的;也有怕老婆的,幾個約了躲在居民小區的院子裡打,只鬥得昏天黑地。天黑了回家,老婆的飯菜擺在桌上,也許是心中有愧,嘆一口氣,說今天生意很差,竟沒拉到幾個人。一次兩次,在家裡忙死累活的老婆也就算了,不計較了。但久而久之,男人交不出錢來,女人就起了疑心,花了一天時間跟蹤,竟發現男人根本就沒開車,而是躲在外面“鬥地主”。於是,河東獅吼,一氣之下掀了紙牌,擰著男人的耳朵回家。開“麻木”中,也有爭氣的楚江男人,那速度,那氣勢,在楚江的街道上開得可歡了,沒別的詞形容,只能用一個“歡”字。每逢停下一輛滿載的巴士,那麻木就像蒼蠅見了臭肉,嗡嗡地撲過來,把巴士堵了個水洩不通,口裡嚷嚷著:來,來,來坐麻木。兩元錢,想去哪裡就去哪裡,不用日曬雨淋,很是方便。一天下來,也掙個百兒八十的,偷偷抽出一兩張,其餘的交給老婆,在家裡翹起二啷腿,心安理得地喝幾兩散酒。父親齊海江很看中這差事,前幾年不知從哪裡弄了個二手貨,也開得屁顛屁顛的。只是,我從沒坐過他的“麻木”。

在梅林賓館門口,一招手,一輛“麻木”停在眼前,我一看,竟是父親。父親的鬍鬚已蔓延到耳根,他奇怪地問:不上班?怎麼在這裡?我已經不再是昔日那個躲在房間裡不敢出來吃飯的我了,沒回答齊海江的兩個問題,說:去雙葉小炒店。父親也沒再多問,右腳一踩,車飛跑起來。

下車時,我從錢包裡掏出兩百元錢遞給父親,父親說:你這是幹什麼?我只要兩元。我說:這是給您用的。父親因為激動而面色青紫,他大聲說:我開車,你坐車,兩塊錢,天經地義!至於說你要給我錢花,那是回去後的事,你怎麼連這點道理也不懂?我收回百元大鈔,拿出兩元的硬幣,說:好好,我錯了,行了吧!說完,下了車,進了雙葉。

老闆對我笑笑,說:他們在樓上。

大概安是這裡的常客了。踏上長長的窄窄的樓梯,拐了一個彎兒,上了二樓,見裡面已經坐了三個人。安,我當然認得,另外的兩個男人,覺得面生。安見我進來了,忙笑臉相迎,說:哎喲,齊妹妹來了!快,坐坐!然後指著旁邊的兩位介紹說:這是我們辦公室的死黨何大俠和金大俠。我聽著安一口的江湖話,想笑,又實在笑不出,微微點點頭,在一邊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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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母親的情人》 15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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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如今楚江流行一種“賴子及賴子皮”的麻將打法。大街小巷、熱火朝天,整個楚江人沉浸其中不能自拔。雖然距離楚江不遠的省城流行的是“紅中槓”,但楚江在牌的制度上是決不屈服於省城的,小城人有小城人的活法。說到楚江打法,看來還不得不解說一番:打牌的四個人抓回各自的牌後,接下來第一張牌翻開即為“賴子”。假如翻開的牌為三萬,那麼三萬即為賴子皮,而四萬即是賴子。賴子在整個牌局中充當了極為重要的角色,可槓可配,靈活多變。牌,因為有了賴子,而變得很大,也充滿了樂趣。走在楚江的大街上,隨便朝路邊的某個私房一望,就能看見坐在方桌前的四個人,還有不少圍觀的蝦子,四方城內刀光劍影,四方城外屏住呼吸,所以,整個楚江因為賴子麻將而寂靜了許多。因為利益驅使,開麻將館的也越來越多。在楚江,麻將館通稱茶館。幾張桌子、十幾個塑膠板凳、幾副麻將牌,也就能營業了。麻將牌中有東南西北四個風,所以,一場牌,也通常是打四個風。一個風四圈,四個風共一十六圈,最後贏了的,丟十元錢到麻將桌上,稱為茶錢。也有覺得打四個風不過癮的,又接著打,打完了,多丟個十塊錢,也全是一個願打一個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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