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並沒有死去,它生生地存在著,成長著。這薄薄的紙,是一顆滾燙的火熱的心,我多凝視一會兒,它就會燃燒起來,成為一團火焰……我被少年鍾新純潔的情感深深感動。呆了半天,慢慢站起來,開啟房門,向對面父母的房間走去。
父親已經回來了,腳泡在臉盆裡,手在數一大把毛鈔。見我進來,說:小瑩,寶寶現在還乖吧?下次回來把她帶回來,我想她呢!明天回去把這蓮蓬帶回去她吃,我剛在夜市買回來的。
我很木然,緩緩抬起手臂,一字一頓地問:這些信怎麼回事?
父親摸頭不知腦,抬了抬頭,說:什麼信?
我說:我讀高中時鐘新給我寫的信!
父親從褲兜裡摸出一根菸,在手指頭揉捏著,彷彿要把它捏軟一樣:鍾新?鍾新是誰?
我冷笑一聲:別裝糊塗了!鍾新是東頭住的一個同學,要竹子的,鍾掌櫃家的,你知道的。
父親劃了根火柴,一團火苗照亮了他的皺紋。他輕輕吸了一口,若有所思地說:哦,是鍾掌櫃的兒子,我想起來了!
鍾新家在河街的最東頭開了家小賣部,所以,父親稱鍾新的父親為鍾掌櫃。因為靠近星紅酒廠,酒廠廠長又是鍾掌櫃的堂哥,所以,他還搭著賣些散酒。父親是他的老主顧,一壺一壺地買,倒也經常送他個一兩二兩的。有次斟酒,漏斗眼看著滿了,父親硬是把嘴唇湊上去呡了一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