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對面的小房間裡傳來。房間裡很熱鬧,從大家的勸慰裡知道:原來,一個叫小琴的小女孩被毛血旺的老闆娘抓傷了,老闆娘懷疑她男人偷著給私房錢小琴。小琴嗚嗚地哭著,滿臉淚痕和傷痕。看著她的臉,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想不起來哪裡見過。我嘆了口氣,默默退回到寶寶空蕩蕩的房間裡。
房間裡有一絲淡淡的香水味。我知道是寶寶留下的。這縷幽香使我慢慢平靜下來。
半夜。
我從夢裡醒來的時候,後背有點溼。眼皮雖不想睜開,但仍然透過先把眼皮合攏又拉開了。黑夜,如一個迅速膨脹的汽球,裝滿了整個屋子。剛才的那個夢就蹣跚著腳步到了面前:我睡在鋪了金黃稻草的床上,輕捷的莖稈在身下陡然透明起來,淡黃的管從溫順到叛逆,一根根刺來。先是微疼的癢,再是微癢的疼,整個身子如同刺蝟四周的空氣;突然我又發現牆壁上爬滿了蟲子,扁扁的、堅硬的外殼邊沿裝飾著一圈華美的軟茸茸的羽毛。不是蟑螂,雖然也是黑褐色。睡夢中的我如此判斷著。從小,我就怕蟲子,特別是蟑螂樣的蟲子,更甚者是蟑螂樣的又叫不出名字的蟲子。但在夢中,我的手偏偏伸向牆壁,一把抓住了一條蟲子。手心裡並沒有堅硬的感覺,相反,是一團軟綿綿的東西。我一看,竟是一條小魚兒,尾巴很長,輕輕擺動著。也許是怕傷了它,不自覺地鬆開了手,然後,看著那小魚兒在水樣的空氣中游走了。也許是受了小魚兒的蠱惑,夢中的我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