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無話,只默默地走。但是,我感覺很自然,我覺得與鍾新之間有一種默契,或者說心靈相通之處,再也沒有比這美好的夜晚了。鍾新終於和我並肩走在一起,他的肩膀明顯比我高出很多,有一兩次我們的衣服還發生了摩擦,碰撞出火花,但我就是不說話,不說話的我身上有一種深沉與神秘的東西。其實,我是想和鍾新說話的,但是不知道說什麼好,班上的事情我們是相通的,好像並沒有什麼可討論之處,我就想:不如一心一意地走路吧,我感覺並不是我在走,而是鍾新周身有一股巨大的引力在挾著我走,而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會使這股引力消失。好像僅僅過了一秒,又好像熬過了半個世紀,那種微妙與快感是我從未體驗過的。快到了河街,到了該分手的地方,鍾新沒有撇下我不管,他仍然非常紳士的把我送到家門口。
河街人沒有夜生活,或者說夜裡關在家裡生活。此時的河街家家門窗緊閉,三兩點昏黃的光眨著慵懶的眼睛。河街還沒有完全睡著。當然,除了父親。他肯定又把腳泡在鏽跡斑斑的臉盆裡聽那個老掉牙的收音機,最吃力的部件是管聲音的,因為,他把音量弄大得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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