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地笑道:“現在就已經很危險了。我的味覺徹底失去了,能阻礙別人算出我行蹤的牌子又莫名其妙地丟了,危險的氣味已經非常濃厚了。”
“我一直懷疑感覺的消失算不算是詛咒的一步,或許這真的是天意呢,畢竟,易學是第六種感知手段。大自然是公平的,它廢掉你的一感只是為了保持這種公平。”
“我也有這種想法。但是我的八卦牌丟了,這說明有人在暗中窺伺著我,想要時刻掌握我的行蹤。我剛剛在想,假如我是所謂詛咒的實施者,那我肯定也要先掌握別人的蹤跡,然後用化氣化出的怪獸把對方殺死。”
徐沫影的想法並非毫無根據。當他開放靈覺的時候,他可以窺探方圓幾百米範圍內的一切,他相信一定有人可以把靈覺的感知範圍擴充套件得更為深遠,就像電視訊號塔一樣覆蓋住極大的一片區域。這樣一來,從萬千人中間選出詛咒物件就變成非常容易的一件事。
至於怪獸,見識過長松山古墓中那激烈的一戰之後,沒有人再懷疑這種東西的存在。甚至,柳微雲的火靈鳥、屍靈子送給徐沫影的藍貓也都算是怪獸,因為只有怪獸才有奇異的能力,只有怪獸才能跟怪獸戰鬥。
問題在於,究竟是什麼人、出於什麼目的要實施這種詛咒手段,使得易學界人心惶惶?
徐沫影剛一思索,柳微雲的問題便到了:“你覺得什麼人有這個能力?”
“我想,碧凝的師父應該就能做到。不過,”徐沫影緊皺著眉頭,抬起頭看了看柳微雲,“我忽然想起屍靈子曾說過的一句話。”
柳微雲略一思索,便開口問道:“你是指,他在長松山撕毀《卜易天書》時說的那句話?”
柳微雲當時也在場,那時夜色寧靜,她聽得一清二楚。屍靈子把書撕毀之後,將碎紙屑拋在地上,說道“我可用這本書殺了不少人啊”。
徐沫影點了點頭:“這句話到底什麼意思,我猜有兩個。一個是說人都是他殺的,與那本書有關;另一個意思是說,人是他的傳人殺的,而他的傳人用來殺人的手段都出自於那本書。”
柳微雲淡淡地說道:“我看過書,那書沒有問題。”
“那照他話裡的意思,問題一定出在他的傳人身上!”
話音剛落,狂風乍起。柳微雲的長裙在風中飛揚飄擺,獵獵有聲。街上揚起的塵土霎時間便吹得行人滿頭滿臉。白楊樹的葉子不斷地被風捲落下來,旋轉著打在兩人的臉上。
徐沫影伸手拿下落在自己頭上的一片樹葉,仰起臉看了看天。天色陰沉,烏雲如墨,正預示著暴雨即將來臨。
這真是個多雨的夏天。
兩人加緊向前趕路,徐沫影繼續問道:“微雲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師父到底是什麼人?他應該是屍靈子的傳人之一吧?”
“他不會殺人的。”柳微雲側頭看了他一眼,其時,風吹亂了她的頭髮,幾縷髮絲遮住了她的臉頰,竟在她清麗脫俗的臉上描畫出幾分誘惑。
“不要這樣早就下結論。人心難測!”
兩個人不再說話,只顧向前趕路。走到小區門口的時候,豆大的雨點終於在狂風中抖落。徐沫影一把抓住柳微雲的手,向樓門口快步跑去。
柳微雲怔了怔,便任由他拉著自己,一路穿過狂風急雨,跑進樓門。
那一刻,徐沫影轉身望向柳微雲,目光不禁為之一滯。剛才想事情想得迷糊,竟把柳微雲看作了藍靈,習慣性地拉著她的手在雨中飛奔。
原來有些記憶終究是抹不掉的,有些人在你生命中的痕跡永遠都那麼清新。
一想到藍靈,徐沫影不禁心下黯然。滿頭紛亂的思緒馬上進行了一次一百八十度的大回旋,他想到柯少雪,想到碧凝,想到被自己逃避了一整天的愛情。
該回去了。徐沫影嘆息了一聲,對柳微雲說道:“你自己上樓吧,我回家去了。”
說完,他不敢再看柳微雲,一轉身一低頭,飛快地沒入了雨中。
走進家門的時候,徐沫影已經衣衫半溼。一隻乳黃色的小狗迎面跑過來,在自己溼漉漉的腳邊舔來舔去,他這才想起柯少雪那隻可憐的狗還在自己家裡。它已經被自己成功復活了,模樣也發生了改變。原本的小蝴蝶犬竟變成了邊境牧羊犬的樣子,眼睛烏溜溜放光,十分漂亮。
這也是一個五行純靈,是徐沫影第一次嘗試使用化氣的傑作,當然,它同樣是一隻怪物,擁有不為人知的本領。
這隻狗已經餓了一整天。徐沫影趕緊去廚房找了半塊饅頭扔給它,看著它趴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