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岸,不是在奈何橋上,就是在奈何橋下,有什麼難找的?”韓公公也不願意在崔燦家的大門口戳著,於是也顧不上和那門鬼生氣,徑直跑去和一容公主說:“回主子,那門鬼說,崔大人想是去賞花了,請主子示下。”一容公主小嘴一張:“三途河!”
顧五昨日離了段言家,先不回醫館,而是拐到孟婆婆的茶樓,把自己想的法子和孟婆婆,小惠一說,婆孫二鬼鬼齊齊說“好”。等忙完這一圈回到醫館,又已是天擦黑的時候了,雖累,卻還不得歇,只因早有鬼鬼在等著看病。於是直接坐下凝神號脈,寫好方子,又細細囑咐一遍,等那鬼鬼走了,這才得空喘口氣。顧五此時方覺飢渴難耐。剛想叫小川倒杯水來,只見小川躬著身子,端著個托盤過來,盤子裡放一杯熱茶和一碗熱騰騰的面。顧五見了,大樂:“好小子,平日以為你就只得一張嘴,沒想到也能有這麼貼心的時候。”
小川見師傅誇自己,遂嘻嘻笑道:“那是自然,我是誰?頂頂機靈,頂頂忠心的小川啊。我不和師傅貼心,還有誰能和師傅貼心?師傅請快吃麵吧,吃完了再誇小川幾句,整一日沒聽見師傅誇了,想得緊。”顧五喝口茶,拿起筷子道:“雞湯麵?哪來的?你又到人家那裡連吃帶拿的了?”小川笑:“師傅,柳姐姐家今日燉了參雞湯,她們幾個都貓一樣的,吃一點點,虧得我過去幫忙才不至於吃不了。這些是我帶回來孝敬師傅的,師傅只管吃,權當是為柳姐姐她們分憂了。”
顧五拿這個寶貝徒兒沒辦法,只得搖搖頭。埋頭吃麵。一時間吃過麵,見小川還站在那裡眨巴眼,於是放下筷子道:“說吧,又想出什麼妖蛾子了?”
“嘿嘿,知小川者,師傅也!”“嗯,那又怎樣?”顧五笑。小川不答,先陪笑問:“師傅的事情可辦得順利?”顧五答:“還好,兩件事都算是有了眉目。”說完,把段言準備出家,與“穿山甲”兄弟倆結拜以及那藥的事告訴了小川。小川聽了,拍手叫好,又一跳,跳到顧五跟前,說:“師傅,明兒個立秋了。”“是啊。怎麼?”顧五有些莫名其妙,“師傅是不是一次也沒去三途河賞過花?”小川又問。顧五聽他這樣問,心裡已猜到他想說什麼,於是故意逗他:“哦,你不說我倒忘了,還真是一次也沒去過呢。不單我沒去過,連你也沒去過呢,每年都說去,可年年到這一日都有要緊的事給耽擱了。去年是臨出門的時候一副門板抬進來個臨盆的產婦,前年是為什麼事?我竟不記得了。看來今年也一樣啊。”
小川一聽顧五這話,心裡著急,連忙上前,拽著顧五的胳膊,撒嬌:“師傅,師傅,這幾日師傅辛苦,小川也好辛苦。反正明兒個也沒什麼大事,左不過是等那鬼鬼的信兒。柳姐姐她們齊齊出去賞花,小川也想和師傅一起去。唉,師傅,小川真是好想去喲。”顧五搖頭一笑:“繞一個大彎子,卻原來是為這個。我明日還要坐堂看診,實不得空。你若是想去就去吧。和柳姑娘她們一起去不就得了,紅淚姑娘身體不好,你跟著去也好,好歹是個幫手。”小川一聽師傅準了,心裡樂開花,嘴上仍舊抱怨:“師傅不去,我自己去有什麼意思,還是想和師傅一起去。”
顧五哈哈一笑:“臭猴兒,你倒越發上臉了。幾時這樣稀罕為師了?”小川便笑著不說話,只把身子扭成麻花,膩在顧五身邊。顧五便吩咐:“既然明兒個你要出門,今晚替我去辦一件事。”小川問:“什麼事?”顧五道:“你去一趟張山那裡,替他換一換藥。”小川嘟著嘴說:“我那日砸破了他的頭,怕他記恨我,等我敲門進去也給我一下。我不要去。”顧五道:“無妨,你自己也親見了,那晚他是怎麼說的,我可以打保票,他斷不會為難你的。”小川聽師傅這樣說了,這才取來紗布藥膏,辭了顧五,一徑去了張山那裡。
敲門進去,張山果然沒有給他臉色看,小川便說:“張大哥,我那日算計了你,你可有生我的氣?”張山笑笑:“原本是極生氣,如今氣已消了,沒事了。再說,你也不是平白來傷我,是我自己先做了見不得光的事。唉,都過去的事了,休要再提。你今日來有什麼事?”小川聽了這話,放下心來,一面動手給張山換藥,一面嘴裡不停:“張大哥,你不生氣就好,生氣的話傷口長得慢,不划算的。師傅要我來給你換藥,還有頂重要的事和你說:那藥,已經有眉目了,明日就有準訊息。我師傅說,等得了準信,再來請你出馬。”張山當即正色和小川說:“回去轉告你師傅,我在王奎那裡請了長假,如今在家隨時待命,只等他一聲令下!”
小川離了張山家,站在街口想一想,沒回顧醫館,而是拐彎去了柳五兒家。進門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