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愛。公主乃金枝玉葉,身份尊貴,我自慚形穢,委實高攀不上,這份美意只能心領了。”韓公公心想:又來了,非要搭個臭架子,推三阻四,故作清高!心裡還不知有多美呢!於是打個哈哈道:“哎呀,崔大人啊,都這時候了,您還說這些?你看,我這早一趟,晚一趟地來,我也不容易。您不如就痛痛快快答應下來,高高興興去做你的駙馬爺,王爺高興,公主高興,你我也都應該高興。原本是皆大歡喜的事,天上掉了餡餅,你只要張嘴接住就是了,為什麼還說這些話呢?你叫我怎麼去回王爺和公主?”
崔燦是真想不明白:“這個韓公公倒底是怎麼回事?一說起自己要做駙馬爺了,樂得跟駙馬爺是他似的,一聽自己婉拒了這樁婚事,立刻沮喪得簡直象是死了親爹。至於嗎?”韓公公也搞不懂這崔燦倒底是怎麼想的,在他看來,只要公主和王爺開了口,他崔燦還能說一個“不”字嗎?還敢說一個“不”字嗎?見崔燦不作聲,因苦苦追問:“您這倒底是為什麼呀?公主看上你了,這麼簡單的事也鬧不明白嗎?你說這,連公主都願意了,你還有什麼不願意的呢?”崔燦一聽他這話心裡就有氣,什麼話嘛?公主願意我就得願意?如今我就是不願意,你想怎麼著吧?心裡這樣想,嘴上還不能這樣說,好歹要給公主留點面子啊。於是緊咬牙關,給他來個死不張口。任憑韓公公說什麼,他都是一言不發,最後韓公公也沒轍了,只得悻悻然告辭回宮。
韓公公一進森羅宮,心道:“這趟差事辦砸了,回頭公主那裡必定有一番大鬧,還是先去回稟王爺,探探王爺的口風再說吧。”於是抬腳剛要往王爺那邊去,一個小鬼公公上前攔住他的去路:“公公,公主有請。”韓公公罵:“瞎了你的狗眼,你是什麼東西,也敢攔我的路?我這會子去做什麼,白白找一場罵!你去回公主,就說沒見著我。”那小鬼公公不敢回嘴,卻也不閃開讓路,只說:“公公莫生氣,今兒個你一出宮,公主就派了我們在大門口輪番侯著,到我這兒都換了三班了,勢必要頭一個知道訊息。你如今不肯去見她,我回去交不了差事小,您回頭怎麼和公主說呢?公主的脾氣你是知道的,她老人家可沒那麼好的耐心。回頭會怎麼著,公公不比我清楚嗎?”韓公公聽了這話,在原地發一陣呆,嘆一口氣,只得隨那小鬼公公去了。
一容宮內,韓公公已經在公主面前跪了足有半個時辰,該回的話已然全部照實回了,韓公公原以為公主又要摔盤子摔碗,大鬧一場,誰知一容公主聽完他的話,竟然沒有動怒,只反覆問一句話:“為什麼?他為什麼不肯做駙馬?難道還在惱我那日捉弄他?我都不顧體面親自上門道過歉了。他還想怎樣?韓公公,你說說,這是為什麼?”韓公公和一干小鬼公公宮女們都是第一次見公主這樣傷心難過,哪裡還敢說話,一個個禁若寒蟬。過了好一陣,一容公主回過神來,囑咐韓公公:“王爺那裡你只說崔大人已經答應了。若是照實回,只怕王爺一怒,又要著金牌令去拿他了。還有,明兒個一早你來我這裡,我要出宮親自去問一問他。”韓公公一聽公主這話,苦著臉,剛要張口,一容公主止住他:“別說那沒用的。下去。”
那晚自韓公公去後,崔燦便算著宮裡實會再遣鬼鬼來,或是直接來拿他,又或是來苦勸,誰知竟一夜無事。第二日,立秋,全城放假一日。崔燦一早便吩咐府裡的鬼鬼備馬,說是去賞花,實為避開宮裡的來使。腿傷還沒好,他卻硬是不肯乘轎,說是哪有男人出遊乘轎的,家中長隨只得扶他上馬,往三途河而去。崔燦剛走沒多會兒,公主的轎子就到了門口。崔府的門鬼一見那頂轎子,再一見到韓公公,便在心裡偷笑:“我說我們家大人怎麼大清早的,飯也不吃就急著要去賞花,原來是為躲這位。”
忙忍住笑上前和韓公公說:“哎呀,公公來得不巧,我家大人一早出去了。也沒說是要去哪裡,我們也不敢問,您說這事兒,可怎麼辦好呢?”韓公公心裡明白崔燦定是躲了出去,只得咬牙切齒去回公主,公主愣一楞說:“那就在門口等一等好了。”韓公公聽了眼珠子轉一轉去和那門鬼說:“公主說了,進去等著!不管去了哪裡,總歸會回來的吧。”門鬼聽他這話,心裡叫苦:“她要是進去在府裡戳著,算是怎麼回事啊,我們家大人就說不清了。這可不行。”
於是陪笑道:“公公想是有要事,急著尋我家大人,大人雖沒明說去了哪裡,不過年年這個時候照舊是去賞花的,公公不如移步去那裡尋一尋,好過再這裡苦候。”韓公公罵:“猴崽子,和我玩心眼?三途河那麼大地方,我上哪兒找去?“那門鬼嘿嘿一笑:“這好辦,橫豎不是在左岸,就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