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可你的決心是堅定不移的,可現在這無可挽回的局面還與你當初預想的一樣嗎?你不會認為我們會坐在一邊看著你把你的計劃一步一步地實施吧——不管你的計劃是什麼?光馬克斯一號寸步不離地在這裡坐著,就足以讓你的計劃落空。不會有謀殺的行動了,朱達。”這時埃勒裡簡直把朱達當成了一個任性的小孩子,“我們不會讓它發生的,你知道。”
朱達抿了一口酒,微微一笑:“你們沒辦法阻止我。”
“噢,得啦。我承認如果有人執意要展開暴力行動,他遲早會找到一個突破口,不管我們採取什麼樣的預防措施。但現在我們知道具體的時間和地點——”
朱達擺了擺他那蒼白、乾瘦的手:“無關緊要。”
“什麼無關緊要?”
“你們知道時間和地點。我如果在意這個,還會在信上寫清楚嗎?”
“不顧我們事先已得到警告這一事實,你仍然要採取行動?”
“是的。”
“就在那個時間,就在那個地點?”埃勒裡已經在高聲叫嚷了。“今天午夜時分。機要室。”
埃勒裡盯著他:“噢,我明白了,你有完全不同的另一個計劃。在這裡大肆聲張,不過是障眼法罷了。”朱達似乎真的生氣了:“沒那回事!我向你保證,那隻會壞事。你還不明白?”
“不明白。”朱達聳聳肩,又仰起脖子喝了一口酒。
“當然,那些其實不重要。”埃勒裡說,“既然你已經明確無誤地告訴我你今晚不會離開這個房間,而且你的哥哥大王本人也不會到這個房間裡來,那麼我也可以搭上工夫跟你玩這個遊戲,朱達。告訴我:你宣佈了謀殺的時間,我們也確切地知道地點——如果你恪守關於時間的諾言——你是否在意談談你打算用什麼方式和工具殺死你哥哥呢?”
“一點兒也不在意,”朱達說,“我會射殺他。”
“用什麼?”
“我最喜歡的一支槍。”
“你又在胡扯了。”埃勒裡惱火地說,“我父親和我今天已經對這些房間搜查了兩次,我們倆又都不是幹這類事情的生手。如果你想得起來的話,我們甚至徹底地搜了身。這些房間裡沒有槍,也沒有任何其他武器。”
“抱歉,在你的鼻子底下就有一支裝滿了子彈的槍。”
“這裡?現在?”
“就在離你不足七英尺遠的地方。”
埃勒裡環顧四周,但很快省悟過來,咧嘴一笑:“我顯然中了你的詭計。這可不好。”
“沒有什麼詭計。我是認真的。”埃勒裡收起了笑容:“那我可要拉下臉來認真對待了。現在你還有機會告訴我實話,否則我只好再來一次徹底的搜查。”
“不會給你添麻煩的。我不介意告訴你那支槍在哪兒,這無關緊要。”無關緊要……“在哪兒,朱達?”埃勒裡好聲好氣地問道。“在馬克斯一號的口袋裡,你開始搜查時我把它放進去的。”
王者已逝 第十章(3)
馬克斯一號猛地坐直,伸手去摸自己的外套口袋。埃勒裡箭步上前,把他的手撥開,伸手探入他的口袋。這真是個百寶箱,裝著糖果、核桃以及埃勒裡靠手指的觸控無法辨別的各種吃食;但是,其中有一樣東西冰涼、堅硬,他單把它拿了出來。
馬克斯一號目瞪口呆地看著它。
這是一支樣子很難看的自動手槍。它的槍管那麼短,大概只有一英寸,可以在男人的手裡藏得嚴嚴實實——整個槍身不足四英寸長。這是一支德國生產的點二五口徑的瓦爾特槍,從尺寸看雖是女用槍,但埃勒裡知道它的確是一件可以置人於死地的小小的兇器,而且槍身上已有使用過的痕跡。槍柄上的握痕呈黃色,扳機與食指肚接觸的部分顯然更亮一些;左右兩側都鑲有象牙,右下角還掉了三角形的一塊。
朱達用欣賞的目光凝視著它:“很美,不是嗎?”
這支自動手槍裡確實裝滿了子彈。埃勒裡把子彈統統卸下,將空槍放進自己的口袋,向門的方向走去。等他開啟門鎖推開門時,發現奎因警官正堵在門口。
“怎麼了,埃勒裡?”
“我把朱達的武器卸掉了。”埃勒裡把那些子彈放進他父親的手裡,“替我儲存好。”
“藏在了什麼鬼地方——也許他還有呢!”
“如果他還有,也不在這裡。可我還是要再找找。”
埃勒裡又回到屋裡,鎖上門,若有所思地審視著朱達。他為什麼要暴露藏槍的地方呢?這難道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