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是私奔出逃,難道就不怕委屈了馨雨嗎?但如果不這樣編,還真找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為他們這一趟莫名其妙的旅程開脫。盒子中的是什麼樣的珍珠,一個價值千兩,他還真沒見過,看看左右沒人,悄悄的開啟了無痕給他的錦盒,滿目亮白一閃,祁山趕緊蓋上了盒子,緊張的藏進懷中。那哪裡是珍珠,簡直就是龍眼,明明這麼有錢,卻甘心做了這麼久的平民百姓,他這個岳父真的是個神秘的不能再神秘的人物啊。
馬車連走了一天一夜,馨雨一直昏睡到第二天正午才醒來。頭疼許久的她一醒來就看到祁山關切的眼,摸著額頭問道:“小山哥,你怎麼會在這?”祁山試問道:“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馨雨難過的搖頭,說道:“不知道,頭好暈啊。這是在哪啊?”祁山道:“這是柳鋇鎮,再過個四天就到我表舅家了。”馨雨疑惑道:“你表舅?我……我也跟你一起?”祁山點頭道:“是啊,你忘記了?是我娘讓我們去表舅家成親的。”馨雨更疑惑了:“成親?我們什麼時候……”祁山道:“你真的都不記得了?”馨雨道:“我總覺得我好象忘記了很多很重要的事,我家……好象還有人在等我,是誰呢……”
馨雨按著額頭拼命的回憶,無論怎麼努力只能隱約記起一個模糊的男人身影。祁山安慰道:“想不起來就別想了,你可能是因為摔下馬車震到了腦子,過幾天說不定就好了。”馨雨驚道:“我摔下馬車?為什麼?”祁山低下頭,小聲道:“我門其實,是私逃出來的,你爹不同意我們的婚事,所以才連夜趕路。夜路太黑,馬車顛簸的太厲害,你沒扶穩才摔了下來。你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了。”馨雨奇怪道:“可我並沒有覺得哪不舒服啊。”祁山的聲音更小了,說道:“大夫說,你命大,只撞到了頭,你不是說你頭很暈嗎?”
馨雨皺起眉,又開始循著祁山的話去拼命的回憶,可越想就越是頭疼,難道她是真的撞壞了腦子?祁山哄道:“算了,小雨,想不起來就不用想了,等到了表舅家,好好休息,也許過些天慢慢就好了。對了,你餓了吧,我去弄點東西來給你吃,你先休息啊。”祁山逃出了門去,長舒一口氣,這謊話說的好累,頭一次說謊,希望馨雨沒有聽出來,希望她不會再繼續糾纏下去。
屋裡的馨雨扶著自己的額頭,腦中始終有個模糊的人影,為什麼什麼都想不起來。祁山說他們是因為她爹不同意婚事才私逃出來,可她為什麼記不起她爹長的什麼模樣,對她是好是壞。記憶中,那平靜的山村裡充滿了歡笑,熟悉的院落中有個人不停的忙碌,整理草藥,擺弄花草,那身影如此的熟悉,卻為何總記不起他的臉。那是她的父親嗎?為何想不起跟他有關的一切?她真的是因為父親反對她和祁山的婚事而出逃的嗎?
迷糊中的馨雨忽然注意到自己手腕上戴著的一對玉鐲,腦中一個場景忽然躍出,有人將這對玉鐲戴在了她手上,而她的感覺似乎是異常的歡喜。頭又暈了起來,馨雨端詳著玉鐲,想不起來這是誰戴在她手上,更想不起來這是什麼時候戴在自己手上,一直等到祁山端著飯菜進屋,看到她手上的玉鐲,脫口問道:“小雨,這鐲子你喜歡嗎?”馨雨問道:“這是你給我戴上的?”祁山頓了頓,點頭道:“是啊,這是我送你的聘禮……定情信物,喜歡嗎?”馨雨怔怔的看著手上的玉鐲,這是祁山送她的定情信物,那他說的應該都是真的了,可他們一同長大,父親為什麼要反對他們的婚事呢?馨雨還要再問,祁山已將飯菜端到了她面前,說道:“好了好了,別想了,都要涼了,快吃吧。”
轉眼之間,馨雨已糊里糊塗的過了五年,祁山待她真的很好,他們一到表舅家沒多久就辦了親事,雖然記不起以前的事,雖然心裡會時常覺得空虛,這一切都在他們的孩子出生後得到了彌補。自從有了那個可愛的孩子,馨雨就再也不去回憶曾經的事情,一心都放在孩子的身上,不去管她和祁山之間迷糊的依靠到底是愛情還是親情,不去想那些失去的記憶中到底還隱藏了什麼秘密,她的丈夫對她的關愛無微不至,她的孩子又可愛懂事的能撫慰她心中一切的委屈。
每個孩子都是自己父母的一切,父母為孩子所做的一切打算都是在為孩子著想,當馨雨完全體會到為人父母的感覺之後,她心中難解的迷之剩了一個,她的父親到底是個怎樣的人。馨雨的記憶中,對自己的家人十分模糊,她只記得自己有一個父親,雖然記不起他長的什麼樣,卻總還有印象,而母親在她的記憶中完全為零,她對自己孩子的愛天地可鑑,而她的父母對她的愛呢?
“小山哥,我們出來五年了,寶兒都四歲了,該回家去看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