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生長在全天都有太陽照射的山頂上,並且非石頭縫不長,而有合適溫度溼度的石頭縫又很少,所以這種草很少見。道家的修仙者很喜歡用這種草泡茶,不是因為它泡出的茶好喝,而是因為這種草可以過濾妖氣。如果用雲霰草可以彌補馨雨被封印了的妖血的話,馨雨以後是不是就可以稍微強壯點,不至於風一吹就倒了吧。
無痕正坐在臺階上看著遠處的山想問題,祁四海趴在隔壁的牆頭上,問道:“哎?你還沒睡呢?”無痕微微一笑,說道:“祁大哥有什麼事情就過來說吧。”祁四海呵呵一笑,說道:“你等著。”過了一會,祁四海拎著一瓶酒,祁瑛端著幾盤菜就溜達了過來。無痕笑道:“大哥大嫂,你們這又是做什麼?”祁四海笑道:“這天寒地凍的,你一個人帶個還沒斷奶的孩子東奔西走,肯定有什麼苦處。來,今天你就把我當成是你親大哥,有什麼難處跟我說說。那孩子就先讓女人去看著,來!”無痕就這麼被半推半攘的坐在了桌前,祁瑛擺好了酒菜笑道:“你們倆慢慢說,我去看看孩子去。”無痕點頭道:“有勞大嫂了。”看到祁瑛進了裡屋,祁四海給無痕倒了一杯酒,幹了一杯,問道:“我看你一副書生的樣子,不像是走江湖跑買賣的,好端端的到底為什麼事要冒險帶著這麼點的小娃兒到處跑?孩子的娘怎麼了?”無痕沉默了片刻,說道:“孩子的娘生下她就死了。”祁四海哦了一聲,連忙又倒了酒,無痕接著道:“這孩子從生下來身體就不好,我只能帶著她到處尋找能讓她養好身體的法子。”祁四海問道:“那你找到了嗎?”無痕沒有回答,卻問道:“對了,這間屋子現在的主人在什麼地方?”祁四海道:“哦,都到鎮上去了。前些時日這家的姑娘回來過,說讓我幫她看著點,如果有人想買的話讓我們一道幫忙賣了。怎麼……你是不是想……”無痕嘆道:“再不能這麼滿天下的遊蕩下去了,再這麼下去,就算孩子不被我折騰壞了,我也得被她折騰瘋了。”祁四海一怔,哈哈的大笑了起來,說道:“早點定下來好,安個家,再娶個媳婦,給孩子找個媽,保證那孩子長的比誰都壯實。”笑了半晌,又發現自己說錯了話,連忙倒酒賠罪道:“對不起啊,大哥我呢,心眼直,不會說話,你別往心裡去。”無痕搖頭道:“怎麼會呢?我不過是初到此地,你們就待我如親人一樣,感謝還來不及,又怎會怪你們。”無痕一杯酒敬了過去,說道:“無痕在此先謝過大哥了,只要大哥不嫌棄,今後就請你們多照顧了。”祁四海摸著腦袋呵呵笑道:“客氣了不是!你若想住下,等孩子病好了,我就帶你去見這屋的主人,怎麼樣?有你這個鄰居,我可就不愁沒人陪我喝酒了。”無痕笑道:“這個無妨,一切但憑大哥做主了。”
九 神之封印
無痕在這個平靜的村莊里正式定居,想一想,他自己都覺得自己這個決定下的太倉促。不過好在村裡的人確實和善,而云霰草又確實能起到修養馨雨身體的作用,那個曾經認為很不妥當的決定在幾個月後也被無痕認為是十分正確的決定。不管他再怎麼全能,也不可能代替母親對孩子的細心照料,就拿餵奶這一條,他就十分的傷腦筋。自從住下,馨雨的伙食再不用他操心了,村中哺乳期的婦人爭著搶著來給馨雨餵奶,還有不少姑娘媳婦時不時的送點衣物給馨雨穿,有時候無痕還能在其中發現給他做的新衣服新鞋子之類,看看躺在搖籃裡的小傢伙,無痕不知道到底是誰沾了誰的光。
就這麼喝著不同人的乳汁,馨雨一天天的長大了,會笑,會爬,還會撒嬌,不過,她不生病還好,只要一生病,絕對有夠磨人。無痕記得有一次馨雨被毒蚊子咬了,胳膊上腫起老大個水皰,破了以後疼得她天天都在哇哇的哭。抱著她搖來搖去她還能安靜一陣,只要一放下來,就哭個不停。久沒體會過睏倦的無痕那幾天誰見到他都會問他是不是好幾天沒睡覺,看看鏡子裡那個臉色蒼白眼圈烏黑的自己,無痕當時對自己小時候的頑皮後悔不已,當家長確實辛苦啊。
馨雨有了祁瑛幫忙照顧,無痕也空出了時間做點別的事情,因為每天要上山給馨雨採雲霰草,無痕也會順便採點別的草藥回來,誰有個傷風感冒去幫忙瞧一下,誰要寫信畫門神也幫一下忙,閒下來養點花草,做點玩具樂器什麼的,能送就送,送不出的就拿去鎮上賣,有時候還被人請到別的村裡出診。一年下來,無痕算了個帳,發現自己東一錘子西一榔頭的居然還賺不少錢,看來也不用找村長幫忙弄塊地去耕種了,就這樣當個主職大夫兼職秀才業餘工匠也不錯。
一晃五年過去了,馨雨在沒生病的時候也能跟著別的孩子一起蹦蹦跳跳了,雖然村中的大人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