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一隻狐狸,雖然尾巴只有五條,卻囂張到非常,一見到馨雨就責問無痕,說他居然把他們狐族王者的唯一的繼承人折磨成了這個模樣。那個狐狸的面容柔美的像個女人,那雙紫色的眼睛,總是半眯著,彷彿看誰一眼,就會將誰的魂勾走。但那隻狐狸的行事作風卻並沒有他的長相那麼溫柔嫵媚,他居然袖子一捋當場要帶馨雨離開。於是,兩人在那漆黑的深夜大打了一架,從天上打到地下,從初夜打到黎明,一直到馨雨在屋裡餓的大哭起來,兩人才住手。在打鬥的期間,無痕贏了一次又一次,那隻死狐狸卻一直厚著臉皮糾纏不斷,他說老狐王璃熾飛昇在即,狐族的公主若兮又生孩子生死了,現在唯一繼承了王族之血的只有馨雨一個,她如不繼承王位,狐族一定會內部大亂。
無痕懶得聽他的長篇大論,直接告訴他若兮希望女兒做一個普通人,並且這孩子半人半妖,就算回了狐族,也不會得到認可。於是兩人又從黎明一直吵到了天色大亮,最終,那個叫做紫瞳的狐狸沒有吵贏,他答應了無痕,一切等到馨雨長大後再讓她自己決定,但臨走時卻說了一句讓無痕久久不能安心的話。“你封印她的妖血,讓她的身體弱到如此地步,就會普通了嗎?你自己都不是普通人,又如何能讓她過普通的日子?我到想看看一個可以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不病不痛不老不死的人能怎麼將她這個病弱的半妖養成個普通人!”
“來,把藥給我,我去熬。”婦人熱心的詢問打斷了無痕的回憶,他微笑道:“不必了,拜託大嫂幫我看著孩子,我來熬就好。”無痕小心的熬著藥,心裡倍覺愧疚。別人家的小孩各個白白胖胖身上一股可愛的奶味,而他的馨雨卻瘦弱的可憐,身上一股刺鼻的藥味。封印她的妖血到底應不應該?他帶著馨雨四處尋找可以彌補因妖血被封而抵抗力下降這個缺口的藥材,累她小小年紀卻受這等的苦,風吹日曬,雨打雪刮,她因病痛常常一醒來便哭鬧不已,哭累了睡,睡醒了再哭。對於此等狀況,無痕是無奈到極點,有時候真想解開她的封印讓她做一隻不人不妖的怪物,但一想到若兮曾經的心願,他也只能繼續無奈的給孩子灌藥。
他實在想不通,妖和人相戀到底錯在什麼地方,為什麼上一代的痛苦,還要繼續延續到下一代?這個可愛的小孩到底有什麼錯?為什麼從一出生就要承受如此的痛苦?那些病痛到底是怎樣的一種痛苦?他體會不到,就像紫瞳說的,他這樣一個沒有半點普通之處的人,怎能作為一個普通的父母,養出一個普通的孩子?若是可以,他真希望自己能夠代替馨雨去病,去痛,那個才百天之大的孩子,本就不應該去承擔這些病痛啊!
無痕正在自責的熬藥,祁家當家的回來了。那是一個高大而敦厚的漢子,見到熬藥的無痕,並沒有問他是做什麼,而是很熱情的拉起他說道:“客人家怎麼能自己做這些事情,讓瑛子來熬就好。”此時婦人也從屋裡出來,笑道:“海哥回來了。哦,這位……對了,我還沒問你叫什麼呢。”無痕行禮道:“我姓孟,名無痕。”漢子笑道:“哦,孟公子,你的事我聽王家嫂子說了。我那隔壁那家人,姑娘嫁到鎮上,老兩口也跟了過去,這房子就暫時讓我們幫著看著。沒事,你儘管住,願住多久住多久,對了,你那閨女呢?”無痕笑道:“在屋裡睡了吧。”漢子道:“睡了好啊,照顧孩子可不是件省心的事,你吃了飯沒有?瑛子,去快做飯去!”婦人笑呵呵的答應了一聲,奔進廚房,無痕忙謝道:“這樣太有勞大哥大嫂了。”漢子道:“我們家啊,難得來一回客,你就在這多住幾天,等孩子病好了再走也不遲啊。那邊房子空了一段日子了,下午我找人幫你拾掇拾掇,晚上就能住了。”無痕再次感謝道:“如此多謝了!”漢子笑道:“別這麼見外,我姓祁,叫四海,比你大點,佔點便宜,你就叫我祁大哥吧。”無痕還沒道謝,屋裡的馨雨又哭了起來,接著還響起了另一個小孩的哭聲,無痕和祁四海一道衝進屋內,一人抱起一個,哄個不停,門口的祁瑛和祁柳看著兩個哄孩子的男人,樂呵呵的回廚房做飯去了。原來不止做女人難,做帶小孩的男人也很難。
一下午的時間,那房子就收拾了出來,幾乎全村人都過來幫忙,其實大半是為了看看無痕和他的孩子是怎樣的一個漂亮法。晚上,無痕在村頭的小酒館裡請客,感謝全村人對他的照顧,錢付了菜上了,他卻跑了。家裡有個小奶娃要照顧,又怎麼還會有空去喝酒?還好馨雨喝過了藥,睡的很香,沒再鬧騰,他也終於有空去研究一下今後的路該怎麼走。白天看到的那種紫紅色的草藥名叫雲霰草,傳說是晚霞仙子衣裙上的絲線掛在了石頭上而形成。這種草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