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說是貢酒呢!”
“你就會來事。”郭老夫人呵呵地笑,看了程池一眼,道,“今天喝金華酒——我也陪著喝兩杯。”
寒碧山房裡的幾個大丫鬟都知道,郭老夫人的話不要說在九如巷了。就是在京城的杏林衚衕,一樣好使,可到了四老爺這裡,不免就會打個折扣。
珍珠不由睃了程池一眼。
程池無奈地在心裡又嘆了口氣,臉上就有了幾分笑意,道:“就聽我母親的,我們今天喝金華酒。你去小山叢桂院跟南屏說一聲,讓她把我上次從泉州帶回來的那個美人畫的燙酒壺拿過來。”
這下大家是真的高興起來。
珍珠更是如釋重負,歡天喜地出了門。
程池就道:“大嫂不在家,本來應該接您去我那裡過年的。可您也知道。小山叢桂院的路不好走。也清冷,我今年就到您這裡來蹭飯吃好了。”
“真的!”郭老夫人大喜過望,眼眶微溼,拉了他的手又驚又喜的反覆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別人的孩子都是看父母的臉色。只有他的母親。反而看他的眼色。
程池差點被心中的愧疚打翻在地,半晌才道:“自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您?”
“我倒希望你常常騙騙我。”郭老夫人眼中閃著水光,面上卻帶著欣慰的笑容。“你啊,就是脾氣太犟了!不過,你爹說的也對,脾氣要是不犟,又怎麼讀得好書呢?你還記不記得你小時候,你打翻了你爹的墨汁,還偏偏說是在畫畫,你爹有意壓壓你的氣焰,就拿了支畫筆給你,說:那你把這幅畫畫完。那時候你才六歲,還在寫大字,不知道從哪裡找了張仇英的山水畫出來,照著那山水畫就畫了片崇山峻嶺,然後又怕麻煩,在山腳畫了幾隻小雞算是完事了。你父親問你,這荒山野嶺的,哪來的小雞。你說:是怕被殺得吃了,從家裡逃出來的。你父親聽了忍俊不禁。原想狠狠地懲罰你一頓的,最後也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