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會讓人失望。
關琛向邢老師求助。
哪能想到,邢焰簡直一點用處也沒有。
關琛問說,怎麼演出那種積極面對人生,而且還很想活下去的感覺。邢焰回答,這個沒法解釋,等你真正想積極的時候,你就積極了,等你想明白為什麼而活的時候,自然就知道為什麼想活了。
真是一句廢話,關琛氣得差點把邢焰碗裡的肉全部夾走。
劇組幾天燒的錢,就超過關琛的片酬了。哪裡有時間停下來等他好好想清楚。
這一天的下午,拍攝依然不是很順利。
拍了十幾條之後,邢焰體力上吃不消了,田導也讓關琛先下去休息。
關琛不喜歡這樣感覺。自己就像心底沒有答案卻被叫到黑板前答題的學生,在老師的容許下,一個答案一個答案試過去。就算試出來的答案蒙中了,那也只是運氣,而非他真正的理解。
眼下,關琛也不知道該向誰求助。
問過邢老師,邢老師說了廢話,幾十年的鹽都白吃了。
問項均,項均丟了一本講存在主義的哲學書,關琛連序言都挺不過去,久違地看了後面忘了前面,大腦像被錘了一頓,暈乎乎地趕緊把書合上。
問大師兄,大師兄倒是給出了建議,讓關琛去流浪動物救助站,感受生命的重量,幫助幫助小動物,就能成為好人。這麼靠譜的意見,關琛激動得馬上就想去試。可惜剛跟小實習生請假,小實習生就衝過來拉住他,說是田導有過叮囑,凡是謝勁竹給出的表演上的建議,關琛一律不準聽。
關琛翻著劇本,想著,還有誰的大腦沒有被利用起來……
“不順利嘛。”張景生的聲音突然從身旁響起。
關琛扭頭,才發現張景生竟然來了。
“你怎麼來了?”有些驚訝。
張景生糾正:“我中午就來了。”
關琛面色一沉,竟然沒注意到被張景生混進了片場,難道自己的注意力已經下降到這種地步了嗎。
“你這是什麼表情,”張景生故作生氣,“我好心帶餐車來探你的班,你還不歡迎了?”
“餐車!”關琛大驚,頓時想通了很多,“我說呢,怎麼他們一個個吃的都那麼好,我的盒飯裡就沒那麼多肉。我還以為是耽誤了進度,他們終於忍受不了,開始搞孤立,故意給我吃差的東西。”
“誰讓你自己那麼早就吃午飯的。”張景生隨手翻起關琛擺在一旁椅子上的書。
關琛翻著劇本,說自己想的是早點吃完,早點琢磨劇本。
張景生瞥了眼關琛的劇本,劇本明顯都被翻了好幾十遍,在熱烈的夏天,汗水不經意地滴在紙上,植物纖維溼了又幹,形成或凸或凹的曲面,使劇本頁與頁之間不再牢牢貼在一起。薄薄的一冊劇本,被關琛讀厚了三分之一。
張景生在關琛身邊坐下,問:“遇到困難了?”
關琛突然想起,自己還沒向這個老搭檔求助過。宛如見到了救星,關琛連忙把困惑拋向張景生,並且把邢焰說的那兩句廢話也說了出來,意思是提醒張景生,千萬不要來這套,給我好好說話。
張景生聽完,說:“應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
“什麼?”關琛偏了偏頭,用大拇指扣了扣耳朵。
張景生解釋:“佛家用語,【應如是住】,可以簡單理解成【就是這樣】。”
“然後呢?”
“《金剛經》裡,須菩提問如來,修行的時候怎麼做到專注,怎麼做到放下。如來就告訴他,應如是住——就是這樣。
回答得好像很奇怪,但其實是在說,當你真的想要專注,你就做到了專注;當你真的想要放下,你就做到了放下。”張景生說:“你老師想說的,應該就是這個意思。”
關琛目瞪口呆。
他連哲學都看得吃力,佛法這種東西,確定是他這個高中水平的人可以接觸的嗎?
而且這句話你就算解釋了,我也還是聽不懂啊。什麼當你真的想要專注,你就做到了專注;當你真的想要放下,你就做到了放下,這種說法太敷衍了吧!
“當然了。”張景生的話嚇了關琛一跳。
還好張景生繼續說:“我這只是回答你的問題,不是表演上的指導。”
“那你指導指導,提點建議?”關琛想聽的是有建設性的建議。比如去救助站幫幫小動物。不管是給貓剪指甲,還是給狗剃毛,關琛都很有經驗。
“我的建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