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尾隨而來,細細弱弱,像一段細絲懸在空中,然後悄無聲息地落到地上。慕容儁略停了停,沒有轉身,繼續向宮門外走去。
身後來高太妃的嘆息:“哎,這恪兒該打,怎麼將你養得這般瘦?還是有孕的人!”
慕容開步走,走得極快,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到他的主殿,看見錢穆站在門口,錢穆一看他,迎上前來說:“皇上,正想向你覆命,差事已經辦完了!”
慕容儁略點頭,向殿內走,錢穆快步跟上來說:“我已經譴人去問了,這王妃是兩個月前回來的,回來的時候就有身孕了,王府的人說是王妃懼怕北地苦寒,又捨不得中原,故王爺一直把她放在中原,後來有了身孕,王爺想就近照顧她,才將她接進府裡,初入府的確水土不服,臥榻整整一個月,醒之後也一直都是病懨懨的,不過,我剛才王府,王妃接旨時看上去很好,王妃長得跟天仙一般!”錢穆的臉上全是驚歎。
慕容儁點點頭,突然說:“王妃在未進中原王府的時候,在甚麼地方?你去查一查!”
錢穆應了一聲,轉身要走。
“站住……”後面傳來皇帝的聲音,錢穆迴轉身,慕容儁負手看著樑上,隔了良久方說:“記住,今日請王妃來之事,不能讓皇后知道,誰也不能露出半個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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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 探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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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穆恭身應道:“理會得!”
當然不能皇后知道,那皇后若是知道宮裡來了個天仙般的女子,整個皇宮都不會安寧的!
“還有……”慕容儁略停停,看看低矮的宮簷上欲飛拱翹,不易察覺地嘆了一口氣,擺擺手。
錢穆看皇帝神情古怪,只好退下了。
這樣,妍禧在榻上病怏怏了幾日,太醫丞向皇帝報告說王妃臥榻甚久,兼思慮太多,愁鬱於心,故血行不足,陰虛脾弱,胎像不穩。
“思慮太多,愁鬱於心?”慕容儁重複這幾個詞,眉頭一皺,轉頭問錢穆:“叫你查的事怎麼樣了?”
錢穆道:“小奴命人到中原王府都暗察了,中原王府上下並不知王妃未到燕國之時在哪裡。”
慕容儁眉頭皺得更緊了,據太醫丞報告,慕容恪的這個王妃已有四個月的身孕,四個月前,慕容儁與慕容恪正準備攻取幽州,幾乎日日見面,如果那王妃離燕國遠,怎麼可能有慕容恪的孩子?如果離燕國近,中原王府的人怎麼不知道王妃入府之前身在何處?得了先皇聖諭的王妃,慕容恪何以要瞞得如此緊?
如此想著,他抬腳走出殿門,錢穆不知道皇帝要去哪裡,急忙跟上,慕容儁走得急,一下就來到高太妃的寢宮。
高太妃沒想到皇帝又過來,急忙迎上去,慕容儁問:“太妃,恪王妃現在怎麼樣?”
高太妃嘆息道:“先是水土不服,再是恪兒這個不知輕重的。聽禧兒說就是臨行前一晚,還對禧兒……這頭幾個月,胎兒不穩,怎麼能這般心急?”
兩人說著,向妍禧的寢室走去。早有人報皇帝來了,妍禧躺在榻上,榻前垂了三垂輕縵,一層又一層,只瞧見妍禧的一縷輕俏俏的影子。
高太妃柔聲道:“禧兒,皇上前來探視。你出來見駕!”
“參見皇上,怒禧兒無禮,按趙國漢家禮儀,身上有疾,不宜出來見駕。謝謝皇上親來看視!”輕幔將妍禧的話一層層傳出來,幔影搖曳,話語飄柔,如夢如幻。
一陣風吹了來,一層幔帳掀起,正飄在慕容儁的身上,慕容儁一手抓住,好像握住了一隻柔如無骨的手。一時呆了,想不起來要問什麼。
“皇上不宜探視,我總可以探視罷?”一把粗重的嗓音響起。慕容儁一驚,手上的幔帳復飄下來,慕容儁的手一空,他有些遺憾,把那隻手起負起來,面上的線條迅速剛硬起來。
先是一隻碩大巨型的身影投進來。接著是沉重的腳步聲,一個肥碩的身子移了過來。肥肉打橫的臉,粗眉大臉。正是可足渾皇后,她的身後跟著美豔的長安君及七八個宮中僕婦。
皇后笑吟吟地上前,嚮慕容儁行了一禮,笑道:“怎麼?皇上跟臣妾想的一樣,我想呀,恪弟弟出征,這恪王妃不就是落單了,我辛辛苦苦跑了一趟中原王府,府里人說恪弟妹被皇帝接進宮裡了,皇帝的動作可真快呀!”
慕容儁不說話,也不看足可渾。
高太妃忙說:“皇后呀,恪兒媳婦是我向皇上請旨帶進宮裡來的,我想親自照料她,不想她身子弱,請了太醫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