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片的瞭解不是很多,但是從商業片的例子我覺得,即使是藝術片也應該是一種社會意識的反應和體現,表現在電影上,就是電影的主題和故事,然後藝術片的主題和故事又要接受社會意識的審視和考驗,那麼說到底,藝術片也是要有市場的,至少它是需要承認的。不然的話,除非藝術家本身已經被承認了,他本身就是社會意識的一部分。”
“你這是什麼理論?”賈元問道。
“我覺得是馬克思主義理論。”沈正輝攤手,“當然,這是我個人的想法,不當之處請大家多多指點。”
“那麼和我的問題有什麼關係呢?”賈元追問道。
“我聽說去年電影局已經和大家談過了,對於不少人的導演資格和作品已經解禁了。”沈正輝看向參會的電影局局長。
對方點了點頭,“是的。”
“這就算是一個好的基礎,”沈正輝繼續說道,“既然現實的狀況已經好了不少,那麼大家應該藉助這個機會好好證明一下自己。”
賈元嗤笑了一聲,“你根本就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樓樺拉了拉賈元,“好了。”意思是讓賈元見好就收。賈元推開了樓樺的手,“我這些個問題不是為我自己問的,”他很是坦蕩的樣子,“我熬了這麼些年,也算是有點小名氣了。自己湊點錢拉拉投資也能夠拍些‘所謂藝術’的電影。”他看著沈正輝,“所謂藝術”這個詞說得有些諷刺的味道,“但是我不能讓我的同代人和我的後背,繼續遭受我這樣的苦難。”
“呃,老賈,說得有點過了。”一旁的王帥說道。“苦難也是一種磨練。”
賈元的眼淚都要出來了,他一下子坐下來,“太他媽的磨練了。”
大哥你的路算是順利的了。沈正輝咳嗽了一聲,在電影局領導和前輩們頗為尷尬的注視下回應道,“我不好對藝術片作出評價,因為很有可能,不,不是很有可能,因為基於我的身份就是偏見。”他攤開了手。“但是從另外一個角度上講,我們的體制把所有的導演都培養成藝術片導演也是不對的,譬如說我們科班不能培養出馮導演一樣的人才這就是很大的損失。”馮導演被看得不好意思地低了低頭,不過抬起頭來的時候依然是面無表情。
“所以我很難回答賈導演剛才說的那一番話,就我個人來講,先把藝術片導演這個話題放開,我覺得中國目前需要培養出一批技術性的導演和配套的產業,才是最急的任務。因為從好萊塢的電影就可以直接看出來這個趨勢。就商業電影而言,最吸引人的東西最終還是場面和特效。因此,無論是從我們電影的發展的角度還是從保護電影市場不被衝擊的角度而言,這都是最迫切的。”
沈正輝掃了一眼賈元,他還低著頭,似乎情緒還很激動,還不住地搖頭。似乎對於沈正輝避重就輕地逃開了自己的問題非常不滿。
“不好意思,因為今天的題目是中國電影未來的發展,鑑於我本人的身份,我所談的話題也偏向商業電影方面。”沈正輝解釋道,“你們可以認為我對於‘藝術’的電影有偏見。因為那根本就不是我所擅長的領域,所以我只能談談我個人偏頗的觀點,這倒不是故意針對誰,或者說我看不起什麼型別的電影,因為來之前電影局的領導就已經和我說這是一場開放的交流會,所以我也儘量坦誠一點,雖然非常不瞭解、不熟悉藝術電影,但是還是不得不說上一些。如果有得罪,希望大家看在我年輕的份上,不要怪罪。”
沈正輝主動提到自己的年齡,這才讓在場的人都重新注意到了這個彆扭的一點。他是75年生人,97年畢業,98年正式進入電影圈,拍攝了《不良高中殘酷史》,這時候他剛剛二十三歲。賈元導演比沈正輝大五歲,他在電影圈起步也同樣比沈正輝早上五年,早在93年,他就已經開始拍攝自己第一部片子《小山回家》了,說起來,他實際上是這一代導演裡面路子走得最順的一個,今年剛剛滿三十四歲的他已經是都靈國際電影節評委會主席了。
從商業和藝術兩個角度上講,在場的除了張導演這些前輩之外,有資格和沈正輝對話的就屬他了,他也當仁不讓地首先發聲,結果被沈正輝打了一拳太極,硬是把這個話題繞開了。如果繼續就這個話題糾纏不清的話,反而顯得心胸狹窄了,於是賈導演坐直了身子,冷眼看著沈正輝,準備好好聽聽他準備怎麼說。
“就我個人的看法,導演有可能處在兩個分歧的極端,一種是導演包辦一切,讓整部片子都充滿了他的想法和影子,另外一種是導演完全淪為了執行者,就中國而言,製片人掌管一切的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