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居高臨下。
變態有很多種，心理變態和生理變態。心理變態也有很多種，不知道虐待狂算不算一種。
唯羽被一把丟進大帳，撞得筋骨生疼，滿江和夏侯玲瓏隨後被押入，只有她如此殊遇直接被丟在主帥座下。還沒等自己爬起來，一隻冰冷而有力的手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來。
對上那一雙蛇一般細長的眼睛，唯羽不禁打了個冷顫。
“你竟然沒有逃……”他緩緩而悠然的聲音一響起，唯羽便覺不妙，這般的口吻，同電影裡那種超級神經質的反面人物如出一轍。“你……就這麼甘心冒著風險回來救這兩個人？”一陣低低的笑聲，彷彿是從喉嚨裡發出一般，那雙細長的眼睛緊緊盯著她……
“對了……夏侯大小姐從峰州隻身一人來到瑤江，是為什麼呢……？”視線移開片刻，掃向下面的滿江。縱然他極力壓抑卻仍舊沒有掩藏住那緊緊關切唯羽的目光，澤嵐隨著他的目光回到唯羽身上，瞭然輕笑，“想不到，你們兩個倒是情深意切呢……”
唯羽突然一陣頭皮發麻，從澤嵐的眼中看到讓人發寒的微笑。荻嵐的話猛地迴響腦海，他說遇上澤嵐，唯一的一條路就是跑，有多遠跑多遠……可是她此刻好像把荻嵐揪到眼前問他，跑不了怎麼辦！？
澤嵐忽而放開了唯羽的下巴，轉手握住她的手臂一把拎起來，另一隻手忽地從一旁侍衛手上抽出一把刀，放進唯羽手中。他幽幽的聲音，如同陰風裡的柳絮，飄飄揚起，同時伸手一指滿江旁邊的“滿魚”：“你……去殺了那個女人。”
唯羽的手險些沒有握住刀，掉了下去，澤嵐緊緊握著她的手，溫柔地幫她把刀扶正握好，“去啊，你不殺她……我就讓人一塊塊切下滿江的耳朵，鼻子，手指……直到……變成一根肉柱子。”
春風度 第三十五章 烽火亂8
視線交接之處，唯羽竟然在先前那冰冷暴戾的眼中看到了笑意，卻清楚地知道，他每一句話，都會認真做到。
滿江與夏侯玲瓏都是一驚，夏侯玲瓏瞬間變了臉色方要開口，剛出聲，“不要！我才……”話未說完澤嵐不悅地瞥了一眼，立刻有人將她的嘴堵了起來。滿江抿緊了唇不想自己說錯什麼話，唯羽也是一身冷汗……倘若夏侯玲瓏說出了身份，恐怕她今天就別想活命。
“今天你殺了她，我就不動你和滿江……怎麼不去？哦……夏侯小姐應該還沒有殺過人吧？有這個機會也該試一下。”
唯羽盯著眼前這個人，有眉毛抽筋的衝動。握刀的手指已經僵硬，縱然她已經可以冷靜的看著無關的人死，也不曾親手殺過人。她不知道手中的刀刃插入血肉是一種怎麼樣的感覺，她只知道，她不能殺人。
聖月曾說過，她不屬於這個世界，她存在於這裡的底限，就是不可奪人性命。哪怕人因她而死，也決不能親手殺人。她不能，也做不到。
她的腳步如此沉重，無法邁動，只聽到自己的聲音沉靜的問：“為什麼？”
澤嵐調整了一下姿勢，好像在等待一場好戲開場，“我只是想知道……你有多愛他，他又有多愛你，倘若自己的妹妹都被自己所愛的女人殺了……他是否會恨你？”
唯羽瞪大了眼睛盯著這個人，張著嘴巴卻說不出一句話。
……變態！
澤嵐見唯羽的兩腳粘在地上，好心地推了她一把。唯羽趔趄幾步隔著兩尺與夏侯玲瓏對望。她眼中的驚恐，不甘，怨恨……可是夏侯玲瓏不能被抓。若能救，免去太守後顧之憂皆大歡喜，若救不了……只能殺了她，嫁禍胡人逼夏侯太守與胡人決裂。
她知道，可是握刀的手，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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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
慎語輕輕敲門，從側屋走進，見到早已經起身站在窗邊的蕭林，“先生怎麼又這麼早就起了，您這樣會休息不足的。還在擔心姑娘？”
蕭林淡淡轉回身來，對慎語淺笑一下又漸漸斂去。“簡言那邊還是沒有訊息過來？”
“沒有。不過簡言雖然看起來不太可靠，做事卻不馬虎的。若是有什麼變故，他一定會來通知，先生就別擔心了。”
蕭林淺笑回應，卻並不輕鬆。“昨夜有胡人的探子潛進來見過夏侯太守……看夏侯太守今日神情異常，恐怕是夏侯玲瓏已經落入胡軍之手。照說若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唯羽沒理由會不讓簡言來報信。”
慎語被這樣一提，也點點頭，“說的也是，姑娘那種什麼事情都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