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香很香,姐姐你嚐嚐。”
又揭開蒸籠蓋子,熱氣嫋嫋裡笑眯了眼,“這裡也有蟹黃湯包哦!我最喜歡的!”歡歡喜喜夾了一個要吃,一眼看見太史闌,立即又討好地給她送過去,道:“姐姐,蟹黃湯包!”順手還把蘸醋的碟子推過去,“記得蘸醋,不然小心鬧肚子。”
太史闌瞧著她一連串動作自然體貼,天真嬌憨而又不失教養,著實是一個被教得很好的姑娘,心中不由一動。
回手也夾了一個湯包給她,“你先前沒吃著,現在可補上了。”
“多謝姐姐。”容榕忙接著,開開心心吃飯,太史闌細看她動作,吃得快卻依舊優雅,長長的睫毛垂著,眼神清澈。
容榕直到吃飽,擱下筷子。才出了一口氣,托腮笑看太史闌吃,太史闌泰然自若,吃飽了擱下筷子,才道:“有什麼想問我的?”
“有。”容榕好奇地看著她,“我聽人說姐姐你是聾啞的,可是你明明不是,你為什麼要說謊?”
“我的耳朵只想聽我願意聽的;我的話只想和願意和我說話的人說。”太史闌語氣淡淡。
容榕一時有點不懂,眨巴眨巴眼睛,拍手道:“姐姐是說,道不同不相為謀,不是一路人,不如裝聾啞。”
太史闌點點頭,很滿意這姑娘智商也不低,不愧是容楚的妹妹。
“那我就是姐姐願意聽、願意說話的人咯?”容榕笑眯了眼睛。
“如果你能保密的話。”太史闌點點頭。
“那自然。”容榕道,“四哥說了,男子漢大丈夫,最忌胡言亂語,洩人秘密。”
太史闌咳嗽——容楚可真好意思說,這世上還有人比他更會胡言亂語嗎?
“喂,聽說你救了我四哥。”容榕忽然神秘兮兮湊過來,“那你見過我未來四嫂咯?”
太史闌取了茶壺倒茶,她這裡不要任何僕人,寧可自己親為。
“是,見過。”她答。
“怎樣怎樣?”容榕立即拼命搗她胳膊,“美嗎?脾氣好嗎?和我四哥相處得好嗎?”
“不美,不好,經常揍你四哥。”太史闌答。
“啊?是嗎?真的和傳言一樣啊?”容榕臉上卻沒有失望之色,反而更興奮地一拍掌,“好啊!帥啊!”
太史闌眨眨眼——容楚你的人緣真差。
“你不心疼你四哥?”她垂下眼,淡淡問,“這麼一個河東母獅,娶進來你家不是家宅不寧?”
“哪有的事。”容榕一擺手,“什麼揍不揍的?我才不信,四哥那人壞死了,只有他害人的,沒有人揍他的。就算揍了,他樂意,別人管得著?保不準他一邊被揍一邊樂著呢。”
太史闌喝茶——看來這一大家子,還不如一個十四歲的小姑娘明白。
“那個太史闌,”容榕一臉興趣,“我聽說她是個女將,曾經一人救一城?曾經獨鬥康王,曾經帶二五營反敗為勝,曾經在天授大比大敗東堂,這些都是真的嗎?”
“也不能這麼說,”太史闌平靜地道,“這世上沒有孤膽英雄,一個人的力量永遠不能決勝大局,靠的是大家。她只是做了點正確的指揮而已。”
容榕點點頭,道:“你這話我聽著合適。一直以來外頭關於太史大人的傳言,都似乎太誇張了些。有些人說得她像神,有些人說得她像妖魔,總之都不像人。聽得人心裡突突的,也難怪老爺夫人……”她忽然住口,托腮嘆了口氣。
太史闌當然知道她沒說完的話是什麼,想著這孩子不知是不是體弱多病的原因,心思倒是通透。這道理看得可比一般人深遠得多。
她太史闌,受盛名所捧,同樣也受盛名所累。所謂名之一字,有時候也是雙刃劍,握住這劍的人,難免自己也受傷。
“我是很仰慕這樣的女子的。”容榕忽然慢慢地道,“快意恩仇,仗劍天下,金戈鐵馬,叱吒風雲。她做了很多男兒想做都做不到的事……”她慢慢垂下頭,神情憂傷,小小鼻尖白得近乎透明。
“所以聽說你想要一個這樣的女子?”太史闌蹺起腿,淡淡一笑。
“你怎麼知道?”容榕抬頭,有點羞澀地一笑,“原本是想著的……我做不到的,有身邊人能做到也好……”
太史闌點點頭——嗯,給你配個能做到的夫君好不好?
“不過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我不要那樣的女子了!”容榕忽然急切地握住了她的手,“太史大人雖然名動天下,功勳彪炳,做了連男人也做不到的功業,可我覺得她剛硬太過,只怕也確實不能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