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肉了就去容府門上打秋風,照樣活得瀟灑。
越是這樣恣肆放誕的人物,越讓人頭痛,她軟硬不吃,別人就只能吃她的憋,鬧起來她往死裡打,絲毫不畏懼後果,這幾年裡,她罰俸也罰過,降職也降過,甚至中過西局的套,短暫的牢獄也坐過,可是無論怎麼打擊,這人就像彈力充足的彈簧,這次壓下去,下次更猛地彈起來,似乎永遠不會屈服,久而久之,朝中人看見她就頭痛,恨不得繞道走。
一直以來,太史闌在外征戰,掌握一地軍政民生,權力越來越大,朝中不放心她的人越來越多,攻擊她的人也越來越多,花尋歡就是太史闌在麗京的一杆槍,誰叫捅誰。不知道多少人勸說過皇帝,說太史闌在外掌握大軍,然後讓自己的親信掌握京中軍權,這萬一有所異心,裡應外合,南齊江山只怕瞬間就要易主。皇帝不過哈哈一笑而已,日子久了,說得多了,皇帝便又安排了一位風評正直的副指揮使,算是對花尋歡的一個鉗制。
花尋歡也不在意,照樣做她的事,她負責戍守麗京,和這些麗京小霸王多打交道,晏玉瑞也吃過她的虧,實在有些頭痛這烈火女將軍,看她一臉“就等你鬧事好捏你”的表情,只好縮縮脖子走開。
他下車的時候,車廂裡簌簌爬出個黑色的東西,無聲無息進了他的袍子,他和護衛們都沒察覺,遠遠地花尋歡卻瞄到似有黑影,眉頭一皺。
不過她也懶得管晏玉瑞的安危,撇撇嘴走開。
晏玉瑞已經看見那邊的人群,快步走過去,一眼瞧見了人群中的粉黃一團,頓時眼睛一亮,大叫,“抓住她!抓住她!”
他一過來,眾人紛紛過來巴結,聽見這句大喜——原來這兩個野孩子也得罪過晏家公子!
“抓住她!”晏玉瑞竄入人群,一把打掉了容叮叮的面具。
眾人眼前一亮,譁然驚歎。
“果然是你。”晏玉瑞冷笑,伸手去抓容叮叮的手。
容叮叮向後一讓,小小身子和弟弟一樣靈活,已經讓開,她轉身要走,四面的人卻已經有意無意擋住了她,有人還在笑,拖長聲音道:“小姑娘,晏公子瞧上你是你的福氣,你跑什麼呢?”
容叮叮張大眼睛,似乎沒明白什麼意思,有點驚惶地想向外鑽,卻接連撞在幾個人身上——她的路被一群公子少爺擋住了,這些公子少爺們,很樂於看見漂亮的小姑娘四處亂鑽走投無路的驚惶,覺得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如果再流下眼淚來,很讓人熱血沸騰。
王六又忍不住想出手了——不用他出手,喊一聲就可以嚇死這些混賬!
誰知道他剛要張嘴,那邊容叮叮的大眼睛又瞟了過來,竟然也是“閉嘴”的神色。
王六頭痛地捂住腦袋——哦,今天回去後老天保佑他不被責罰。老太爺和夫人如果知道心肝寶貝孫女被這些臭男人撞來撞去,一定會殺人的……
容叮叮接連撞了幾個人,眼看出不去,站住了。
晏玉瑞蒼白的臉上漲出興奮得意的薄紅,也不急躁了,端著架子負手慢慢走到她面前。
遠處花尋歡已經瞧見這邊不對勁,正要過來,忽然看見王六,她怔了怔,目光四處找了找,眼睛一亮。
王六隻好也給她做個少安毋躁的手勢。
晏玉瑞的手指,掐向容叮叮的下巴,“小丫頭,回去做我的丫頭吧……”
容叮叮水汪汪軟嫩嫩地瞧著他。
容噹噹安靜靜沒表情地瞧著他。
同時慢慢道:“一、二、三……”忽然手一撒,一把粉末撒在晏玉瑞的袍子上。
晏玉瑞一驚,怕是什麼毒粉,急忙後退,粉末都落了下去,並無異味,他自己也覺得沒有異常,冷笑一聲,心想不過是孩子嚇唬人的把戲。
隨即他便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一絲麻麻癢癢的感覺先從靴筒處開始,然後往上延伸,漸漸靠近身體中段……
他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那東西速度極快,爬到他的褲襠處忽然停下……
這一停更讓他魂飛魄散,尖叫一聲便蹦了起來,伸手撩起袍子拼命兜甩,“什麼東西!什麼東西!”
眾人剛看他邪笑逼女童,轉眼就見他著火一般蹦起來,都怔了怔,他撩袍子動作又極為不雅,幾個女孩子已經被家中陪伺的女護衛急忙帶到一邊。
容噹噹忽然尖叫,“蜘蛛!大蜘蛛!”
眾人這才看見晏玉瑞已經把袍子翻了起來,露出裡面松陵撒花彈墨綢褲,在褲襠部位,赫然爬著一隻巴掌大的蜘蛛!
那蜘蛛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