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嚥了多少口水。
容楚晃完一圈，把聲勢造得再大不過，浩浩蕩蕩揚長而去，不出一刻鐘，前朝後宮都知道了晉國公御書房意外受傷斷了腿，估計再有半個時辰，整個麗京官宦府邸都會知道。
一出宮門，等車邊趙十四看他這模樣嚇了一跳，趕緊小心翼翼將他抬上車，車門一關，容楚臉上那種虛弱又懶散神情就變了，霎時面若寒霜。
趙十四瞧他忽然變臉，倒很歡喜，“主子你裝？我就猜你沒受傷！”
容楚懶得理趙十四，他和太史闌一起混久了，越來越沒良心福晉兇猛章節。
“去找京四胡同鄭大夫，正骨好那個。”容楚道，“立即找來，注意不要讓人看見。另外，車子慢慢走。”
隨即又讓周八進來，道：“把咱們特製那種特別平穩包鐵大車準備一輛，那車裡再特製一樣東西，迅速做好後車子就城外秋賞亭附近等著。”
簡單比劃了一下，周八也領命去了。
過了一會趙十四把鄭大夫扛了來，車子正好拐進一條小巷，容楚外傷已經由太醫包紮，不過皮肉之傷無需再看，鄭大夫仔細按了按他腿骨，道：“沒斷，但是可能有骨裂。”
容楚當然知道沒斷，但骨裂也是件麻煩事，道：“無論如何，助我這一陣行走如常。”
大夫頭搖得很乾脆，“傷筋動骨一百天，骨裂沒什麼太好法子，只能躺倒靜養，不然小心成長短腿。”
“我倒是知道您府裡有個好方子。”容楚一笑。
這位鄭大夫早年兒子從軍他麾下，得過他恩情，算是半個自己人，聞言搖頭，道：“國公也沒什麼急事，好生養著便是，我那膏藥雖然能促進骨頭速生長，但那滋味可不好受，再說還得完全固定，國公何必受那個罪。”
“無妨。”容楚道，“你也知道現今局勢，我躺久了難免生變。”
鄭大夫再三搖頭，終究抵抗不了他，便讓趙十四回去取膏藥，拿來之後拿手中，猶豫地道：“我這藥要以我傳家正骨手法揉敷，骨傷本就劇痛，再重手處理，鐵漢都受不住……”
“先生請。”容楚還是微微含笑。
鄭大夫瞧著眼前精緻美貌男子，實不敢相信這樣人能經受住那樣地獄般痛苦，以往不乏有沙場老將請他用著藥來治戰場骨傷宿疾，哪次不是鬼哭狼嚎不能繼續？
再說這還是街上，隔牆不遠就是鬧市，萬一晉國公抵受不住喊起來……
他端著藥，手指微微顫抖起來，不敢下決心，容楚閉著眼睛，淡淡道：“我十五歲上戰場，早知人間疼痛。”
鄭大夫聽得他語氣似有深意，心中一顫，下定決定挖了一坨膏藥，揉掌心按下去。
膏藥味火辣辣，整個車廂裡瀰漫，鄭大夫按下去時候，容楚身子顫了顫，籲出口長氣。
鄭大夫心也顫了顫，提心吊膽等著他慘叫，卻連一聲低微呻吟都沒聽見。
他悄悄抬眼看容楚，晉國公平躺著，望著車頂，表情平靜，只額頭忽然盈滿豆大汗珠，洩露了他真實情況。
鄭大夫悄悄嘆口氣。
……
周八回來後，和趙十四也拎著心車外等著，為了避免他喊叫起來驚到百姓，趙十四特意命手下量將附近百姓不動聲色驅散，然而他們也是等了很久，也沒等到任何呻吟聲息，車子不停地微微顫抖，不知是大夫下手正骨導致顫抖，還是容楚咬牙苦忍？
空氣沉默到窒息，人人無聲，似乎也感應到這一刻有人正全力與苦痛對抗，繃緊肌肉，咬碎牙關，力量悍然。
只為一個可以離開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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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舊情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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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頭咔嚓一聲，趙十四忍不住掀開車簾，便看見座位下木條生生被容楚掰碎了一塊。
幽暗光線裡，鄭大夫額上汗比容楚還多，容楚看見趙十四，居然還偏頭對他笑了笑，手指一鬆，木條早已碎成粉末，一些木刺刺他掌心裡。
趙十四也似被那一笑刺著，唰地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