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依舊警惕。
喬雨潤看了看那個爐子,爐子一邊有燒熱水鍋和盆,她冷笑一聲,再次將那瓶子取出來,放出那流沙一般小蟲,蟲子很自然地鍋盆裡爬過一圈,留下一點點白色亮痕,很又消失不見。
“下毒?”海鯊問。
“熱水她總要燒吧?食物總要吃吧?親手燒煮食物熱水,她有什麼不放心?”喬雨潤看看牆上洞,兩個房間之間開了個洞,燒煮熱水食物這地方正對著產床,換句話說,一切下人舉動也太史闌目光之下。
太史闌防得不可謂不小心,可是臨產之前那麼急迫環境裡,她真能防備到把鍋子和盆再清洗一遍?
她可不信。何況那些毒蟲不比毒藥,毒藥只能抹上去,水洗能洗掉。但毒蟲是用自己螯牙去咬那些鐵和瓷,留下東西儲存那些細微小洞裡,用水沖刷一遍是很難洗乾淨。
房間裡有缸,缸裡有清水,看清水清潔程度,也是鮮。喬雨潤猶豫了一下,終放棄了將水裡也下手腳想法。水裡問題容易被發現,那就畫蛇添足了。
她並沒有下太多暗手,對太史闌那樣精明謹慎人,手腳做得越多越容易被發現。而這種蟲子,嚴格意義上來說不是毒蟲,它們分泌出東西,其實是他們自己幼卵,這種幼卵生命力極其頑強,能大多數環境下存活並長成。
這樣東西,她費心思才得來,珍藏手中好久,很多次想拿出來對付太史闌,但都臨時收了回去。她想尋個好時機,再用上這個寶貝。
如今可不是好時機?太史闌虛弱時刻,還逢上戰事打響,親信不……這是根本無法發現暗手,太史闌和她未婚先孕野種,就等著五臟六腑長滿蟲子,被慢慢啃噬血肉肌骨,然後破體而出……到那時,目睹孩子慘狀太史闌,還要怎麼強大?怎麼兇狠?怎麼橫行天下?
而這東西,洗不掉,還試不出毒……你要怎麼逃?
她翹起唇角,笑容如花。
她忙碌時候,海鯊四面檢視,這間放置雜物屋子很大,一個巨大櫥子堆滿了各式被褥和棉花,他盯著那些從底下堆到高處被褥等物,心裡忽然有種奇異感覺,就好像這屋子裡,有什麼聲音呼喚他,或者有什麼東西存,讓他心中不寧,說不清是悲傷還是歡喜,是寂寥還是恐懼。
或者,不是這個屋子,而是屋子裡有什麼……他神情怔怔地,忍不住向那櫥子走去。
他手指觸及那些被褥之前,他聽見了上頭機關開啟聲響,他手指一停,喬雨潤已經奔過來,將他一拉,“躲!他們下來了!”
……
密室門開啟,底下一線階梯黑洞洞地延伸下去。
容榕扶著太史闌站入口,身後是邰世濤帶著兩個穩婆,遠處史小翠聲音已經接近。
因為簾子拉上,外頭門關著,所以地道里顯得黑,一級級階梯似乎無邊無垠地伸展下去,讓人錯覺像要通入地獄。
又或者這是個黑洞,舒展著誘惑漩渦,吸入人內心深處一切惡念和恐懼。
容榕心中此刻正盤旋著一個惡念。
……推她下去……推她下去……這麼陡階梯……她只要稍稍手指一頂,她就會栽下去……然後……
然後就沒有那些痛苦了……世濤或許會痛苦一陣子,但她可以好好安慰他……一年、兩年……時日久了,他會忘卻,然後,就會把目光轉移到身側體貼她身上來……傳奇話本子裡,都是這麼說……
胳膊還痛,痛得一抽一抽,她心也一抽一抽,抽搐出一直以來不甘。
好容易遇上一個人,找到一個救贖希望,她不甘,不甘……
容榕面色蒼白,眼睛發直,這一刻腦子裡什麼都沒有,惡念頭佔據上風。
身後邰世濤再催促,“容小姐,些,你瞧姐姐痛得!”
她眼眶一熱,被他疏離稱呼激得心痛,又被他著急催促激得心冷。
他只記得她痛……只要她……他就只記得她痛……
容榕一腳踏下,同時手伸出去,按向太史闌後腰,她這個位置,誰也看不見她動作。
太史闌忽然反手抓住了她手腕!
容榕驚得原地蹦起來!一瞬間心膽俱裂,拼命想要掙脫,想要逃跑
“融融。”太史闌滿頭大汗,有點詫異地抓緊她手,“你跑什麼……你剛才和我說什麼來著?”
“啊?”容榕掙脫不開,這句話聽得懵懵懂懂,愕然望著她,心跳竄到了喉嚨口。
她眼睛四處張望,看見不遠處座鐘,心想實逼急了,把座鐘撞下來,那位置正對著案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