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她手在水下,摸著他大腿,掐他,“氣瘋了?”
“喲……”容楚在她身後,茫然地,喃喃道,“我的天,闌闌,你什麼時候練了這鐵腿神功?這一腿……嘖嘖……連我都覺得痛了……”
太史闌摸摸她自己的腿,也覺得堅實超乎尋常,大概是那個聖甲蟲遇寒終於發揮了功效,錘鍊了她腿部的骨骼經脈,才能有剛才閃電般兇猛霹靂的一腿……嗯,如果再有機會錘鍊全身,她會不會變成金剛女超人?
“可怕……可怕……”容楚還在目光發直,“這腿,要用在我身上……太史闌,我警告你,你可不許對我用這腿……”
“是極。”太史闌枕著他的肩,懶洋洋地道,“我的鐵腿,對上你的豆腐腰,甚好,甚好。”
身後容楚嘶地吸了一口氣,臉都似乎扭曲了……
太史闌提到他的腰,才想起這水牢的水奇寒徹骨,容楚這豆腐腰哪裡經得起?他明明知道他的腰受不得寒,居然也就這麼掉了下來,還有,這山莊守衛森嚴,道路奇詭,他是怎麼一路到了這裡,竟然還找到了水牢?
太史闌想著她一路來路,想著容楚的身份,自己都覺得幾乎這是不可能辦到的事,她雖然留下了標記,可內心深處,也沒指望容楚能來,只是想著,或許蘇亞會從三公處求來救兵,她心細,也許能發現。
沒想到,他真的來了,從天而降,噗通一聲就給了她一個背後的擁抱。
每次他救她,都不復原先的翩翩風流,尊榮華貴,王子一般的風華。一次比一次狼狽,一次比一次兇險,她的眼角瞥到水面上飄著的麻袋——剛才他竟然是被麻袋裝著從上頭扔下來的?
王子駕著馬車帶著鮮花向你求愛不稀奇,稀奇難得是王子孤身一人跳入水中伴你共歷生死之險。
水很涼,她心底卻微熱,不熟悉的熱度,卻沸騰不休,冒著小小的晶瑩的泡兒,每個泡兒的弧形截面上,都是他的笑影,每個泡兒炸開,都炸出一份欣慰和歡喜。
身後容楚在笑,在吸氣,在唏噓,“我說,我怎麼每次救你,都是在水裡?偏偏我還碰不得水,你說,你是不是老天派下來,專門來折騰我的?”
“放心。”她反手摸摸他的腰,含含糊糊地道,“你也瞅見了,我確實是老天派下來的,既然來了可不會隨便走,還沒折騰完呢。”
容楚輕笑,呼吸吐在她頸後,一陣陣的癢,又把住她的脈,將一股真力輸送給她,那股霸道的真氣進入她的身體,她嗡嗡作響的腦袋清醒了些,視力聽力都好了些,隨即瞥見一大群人衝進來,搬起倒地慘叫的紀連城,又急急地衝了出去。再過會兒,又聽見上頭混亂喧囂,隱約還有康王的咆哮聲,又過了一會兒,門口人影一閃,一個人向著底下,大叫:“太史闌!太史闌!”
太史闌一怔,身後容楚冷哼了一聲。
上頭的人還在叫,太史闌努力聚攏意識,聽了半晌,才愕然喃喃道:“司空昱?他怎麼會在這裡?”
“我怎麼知道。”某個無良的人懶懶地道,將腦袋擱在她肩膀,“許是來遊玩的。”
“咦……不對。”太史闌張大眼睛,瞅了半天,疑惑地道,“他好像挾持著人……啊,康王!他竟然把康王挾持住了!”
“算他有點本事。”容楚咕噥道。
“你這話……你和他一起來的?”太史闌聽出不對。
“嗯,我讓他幫個小忙。”某人無恥地答,“不過他總是拖後腿,就撇開他自己來了。”
太史闌瞥他一眼,她就算腦子現在不太清楚,也能猜到大概,容楚這個身份,是不可能混進康王山莊一步的,很明顯藉助了司空昱的身份。
“郭大仁!郭大仁!”司空昱聽不到太史闌回答,又轉而叫容楚,“你在裡面嗎?我逼住康王了!多虧你提醒,這傢伙屋子裡好多機關,難怪敢和我同處一室!”
“郭大仁……”太史闌險些噴出來,嘆氣,“人家比你老實多了,你怎麼這麼壞。”
身後抱住她的手臂忽然一緊,容楚咬著她的耳垂,聲音忽然變得陰惻惻的,“我倒覺得,真正不老實的,是某人吧?”
“啊?”太史闌理直氣壯反問。
“容楚!容楚!”可憐的盾牌君司空昱還在叫。
“我在!”容楚揚起頭,聲音比司空昱還氣喘吁吁,“司空兄,堅持一會!好好看住康王!我這裡有要緊事,啊!太史闌……”
他話說半截,止住了,抓緊時間去啃太史闌,“啊什麼啊?誰許你瞞著我掀起康王貪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