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痕如何能取信於他?在下覺得,就這樣還不夠呢。”
“夠了!”司空昱一瘸一拐地爬起來,身上被灌木的尖刺拉得血痕處處,看起來確實夠狼狽。
“哦那好的。”容楚眼神若有所憾,吹了吹拳頭。
周七用淡定的眼神瞧著司空昱——不,還沒夠,相信我,好戲還在後頭。
“哎,跌得重嗎?”容楚上前扶住司空昱,不懷好意地瞟著他的腿,“我攙著您?”
“讓開。”司空昱沒好氣地推開他,自己一瘸一拐地向前走。
容楚立即跟了上去,也不再嬉笑,馬上要進入雲臺山範圍,隨時有康王暗探出現。
他取出一個面具戴上,對司空昱解釋他是昭陽城著名典史,怕被人認出來壞了事,司空昱深以為然。
兩人走到一條彎曲小路前,路口豎著一塊白石,上面有紅色“雲臺”二字,容楚眼神一轉,忽然“咦”了一聲。
隨即他從草叢裡撿了一隻狼牙棒回來。在手中掂了掂。
司空昱不屑地瞥了一眼那狼牙棒,覺得這武器即笨且不好用,瞧那狼牙齒都有點鈍了,難怪被人扔了。
容楚忽然把那狼牙棒搖了搖,轉了轉,隨即眉頭一挑,半轉身,示意周七他們來擋住司空昱視線。
周七他們有意無意地遮住了他,容楚從狼牙棒裡拿出一個東西,不動聲色收進自己袖子裡,隨即隨手將狼牙棒一拋,笑道:“這麼爛的武器,真不知道是誰還能用。”
司空昱也沒在意,心想這人就是小家子氣,這髒東西也要撿起來看看。
他們走進小路,果然,走不多遠,立即有人影閃了出來。
司空昱說明了來意,他扶著腰,吸著氣,錦衣上破痕處處,露出的肌膚上道道血痕,美貌絕倫的眸子邊,巨大的一個黑眼圈,看起來著實悽慘,十分具有說服力。
出面的人看來有幾分為難,可是對司空昱的身份卻又不肯怠慢,客客氣氣請他等待,說要先通報此處管家。
司空昱哪裡等得,瞪起眼睛就要發作,容楚拉了拉他衣襟,他隨即忍了下來,道:“本世子痛得厲害,別讓我等太久。”
護衛們匆匆回去稟報了,司空昱吸著氣,皺眉道:“這得要等多久?已經耽擱了這麼久,萬一她……”
“沒有萬一。”容楚眯著眼睛,注視著雲遮霧罩的雲臺山,緩緩道,“如有萬一,死傷萬億。”
司空昱忽然一震,回頭看容楚——這麼霸氣的話,會是一個典史說的出口的?
“咱家太史大人的名言。”容楚對他一笑,“如何?”
“倒像是她說的話。”司空昱釋然轉過頭去,冷哼一聲,“這女人這一點,說好也好,說不好也不好,不好的是將來入我家族怕是要有些麻煩,好的是,幸虧她霸道跋扈,生生把我那群要她拜家規的嬤嬤給趕跑了,省了我不少事。”
嗯?
入家族?
拜家規?
嬤嬤?
這些關鍵詞,很精彩啊……
容楚瞄了瞄自己的拳頭……唉,剛才應該再多給一拳的。
……
又等了一會兒,司空昱幾次按捺不住要闖都被容楚拉住,司空昱忍不住要發脾氣,“這麼拖拖沓沓,她隨時會有危險。”
“我信她能保護自己。”容楚道。
“你憑什麼信?”
容楚瞧他一眼,不說話了。
這位司空世子,真算不上敵手,至少目前不是。
好在對方終於有了動靜,嘩啦啦來了一大批護衛,警惕地瞧著他們,當先一人道:“我們管家說,世子是王爺的貴客,您既然受傷尋求借宿休養,自然歡迎,只是這別院也是我家王爺的私院,不能容那許多無關人等進入,請世子只需帶一個人進去便好,世子放心,其餘事務,自有山莊的人好生伺候。”
司空昱怔了一下,瞧了一眼容楚,容楚對他微微點頭。
“好。”
==
太史闌的眼睛,又被蒙了起來。
有人牽著她走,又是盤旋往復的路,上上下下曲曲折折,隨即便開始往下,越走越陰森,越走越黑暗,越走水汽越濃,四面空氣潮溼,牆壁上有滴滴答答的水聲。
似乎是個水牢。
牽引她的人忽然停住,有人在她耳邊低低道:“現在,你面前有兩道門,我左手這邊,是一座是正常臥室,你喝下我們給你的藥水,進去躺下,之後,你會得到在此地能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