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連城!”
==
“該死!”套出常公公問話的邰世濤,勒馬落後幾步,低低罵了一聲。
他和常公公對話聲音很低,景泰藍並沒有聽見內容,小子皺著臉轉著眼珠,卻也在轉著壞腦筋。
他討厭這些人,從來都討厭。
邰世濤用眼角餘光掃著常公公的隊伍,總計十八人,穿青黑色兩人,屬於首領地位,穿青紅二色十六人是從屬。
這些人,如果憑藉常大貴的兵和自己的兵合圍,要殺不難,可是常大貴的兵不會和他合作殺西局的人,他也不能拖自己的兄弟下水,殺西局是殺朝廷命官,是死罪。
他思索著辦法,這段時間他求學光武營,又實習從軍,專門花下功夫研究過西局這樣一個密探組織,貪婪、兇狠、陰毒、奸詐,幾乎是這個組織成員的共性。
貪婪……
邰世濤眉頭聳動,忽然有了一個主意。
“公公。”他再次湊到常公公身側,彷彿不經意般地道,“公公既然要趕路,卑職自然奉陪,呵呵,為公公,卑職可算失了一個大發財的機會呢?”
果然“發財”兩字刺激了常公公的神經,他霍然轉頭,綠豆眼一睜,“咋了?”
“先前卑職在那山內發現了西番潛入我南齊的密道。”邰世濤手一指,“正逢一隊西番軍運送補給,還有一隊圍攻北嚴的西番士兵,奉他們大帥之名,將在北嚴搜刮的財物送回西番……”
“哦?”常公公眼神發亮。
邰世濤不勝惋惜,“我們殺了那些人,財物還沒決定怎麼處置,正碰上公公召喚。我輩軍人,總不能為貪小利而放棄大局,公公這裡需要,我們說不得先護送一程,只是不知道回來時,那些財物還在不在……嘖嘖,說起來公公別笑話,我也算出身富戶,可也從來沒見過那麼多的……”他呵呵一笑,有點不好意思的住了口。
常公公已經不知不覺停了馬,鼻翼翕動,尖聲道:“在哪裡,快帶咱家去!”
“啊?”邰世濤愕然,“公公不是有緊急任務在身嗎?”
“那可以等下再做。”常公公不耐煩地揮手,“倒是你說的財物,咱家想了,應該極早取出還給北嚴百姓才對,這要給西番兵再拿回去,哪裡對得起北嚴父老?”
“公公說得也是。”邰世濤道,“那我去通知下孫參將……”
“不用了!”常公公急躁地打斷他,“這種事,人多手雜不好!”
背身的邰世濤唇角浮現一抹不出所料的陰冷笑意。
確實,這種事,人多不好。
正要你這樣。
“那依公公。”他轉身來,誠懇地道,“我去和孫參將打個招呼,便說陪公公去執行一項秘密任務,讓他們先走。”
“是極,快去!”
邰世濤過了一會回來,笑道:“卑職屬下兄弟也人多手雜,他們也不去了吧?”
“很好!”常公公本來有幾分疑慮,此刻也被打消——邰世濤主動要求一個人去,他這邊還有十八人,怕什麼?
一行人折轉回山道,邰世濤百般勸哄景泰藍跟隨他屬下先走,景泰藍緊緊抓住他衣服不放手,大腦袋一撇,啥也不聽。
他得看住這個小白臉,等他幫忙去救麻麻呢,別看剛才那麼多人,可誰會像他一樣聽一個孩子的話?可別讓他跑了。
景泰藍倒不怕那常公公認出自己,他戴著面具呢。
邰世濤無奈,只得將他也帶著,隨便和常公公扯個理由,一同回到那個密道,在道路口,他將常公公拉到一邊,輕聲道:“公公,你這些屬下……都可靠嗎?”
常公公瞄瞄身後,西局公公出京辦事,一般不會從京中帶人,都是從當地分局調人助手,這十七位除了一個副手,其餘都不是他的人。
此刻私心一動,連副手都不想讓他參與,老常陰陰地笑了笑,轉身道:“剛才邰佰長回報,裡頭有重要案犯,為免人多打草驚蛇,你們在外頭等我。”
“是。”
邰世濤帶著常公公,再次走入陰山密道,這裡樹木蔥鬱,山勢向內合攏,煙氣很難散盡,至今看來還朦朧一片,空氣裡充斥濃烈的硝煙味道。
邰世濤在前面走,低頭尋找著什麼,常公公眼力不好,有點疑惑地張望,說:“咱家怎麼發現不了你的標記呢……”
“在這裡,公公。”邰世濤笑道,“您看。”
他彎下身去撥草叢,常公公一喜,也跟著彎身。
他彎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