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燕又被噩夢驚醒,她嚴重懷疑這樣下去,會不會精神分裂。
窗欞外下起了,第一場春雨,她尋思著,多半是這雨聲,干擾了夢境。
半夜醒來後,卻怎麼都無法再次入眠,走在長廊上,準備去看看,隔房的蘇子瓊。
她現在是元帥,自然是有一套自己的府邸。
搬了一把椅子,守在蘇子瓊身邊,不由靠在椅背上,陷入冥想中。
“我真的捋清自己的感情了嗎,前有素纖纖,後又來個蘇子瓊,阿陌,你這一睡,我的桃花運氾濫成災啊。”
公孫燕想著,撫了撫,手腕上的蜘蛛玉鐲。
“你說這世上,對兩人感情來說,才情、樣貌、實力,三個哪個重要?”
公孫燕似是在問沉睡中的蘇子瓊,又好像是問著自己,若當日沒有與阿陌越界,是不是會改變很多,比如在東玄神宗當弟子。
春雷應景的劈了三響,“老天爺,你還真貪啊,全都要!”
良久後,“我明白了,素纖纖救我一命,我當還,那日蘇子瓊沒有拋我於冰天雪地中,這也是大恩,此報也當湧泉相還。”
似是想通了般,公孫燕在蘇子瓊額頭上輕微吻下,說:“是我把感情想複雜了。”
待公孫燕合上門房後,蘇子瓊眼角的淚水,汩汩流下,或許只有她清楚的明白了,公孫燕剛剛那些話語。
公孫燕收拾完包袱,留下封書信,便不辭而別,大致是讓方謹照顧好蘇子瓊。
她的去向,或許只有白菱知道。
白澤山上,有一人手撐一把萬木長青畫案的油紙傘,頂著夜雨春雷,行在山路中。
公孫燕暗啐了聲:“什麼狗屁山路!”此時的山路,因雨水驟降,泥濘異常,還有不少苔蘚鋪面。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的道理,公孫燕一不小心,竟從崖上滑落,身旁恰好有條瀑布。
“啊啊啊!”公孫燕突然滑落,把自己也嚇得驚叫出聲,不過幸好,瀑布底下,有潭水聚匯。
饒是如此,也摔的公孫燕,一時緩不過神來。
若是,仔細一看,潭水中還有一條兇獸,公孫燕也剛好注意到。
不禁驚撥出聲:“兇獸,深潭鱷!”
兇鱷,注意到水面不一樣的動靜,便知又有獵物落網了,打挺著身子,潛入水底,朝公孫燕遊去。
深潭鱷長達一丈的身子,又加上水中是它的領域,公孫燕十分不願在此交手,丟命的風險太大。
就在她深思熟慮的間隙,潭鱷便已猛地躍出水面,上下張合的血盆巨口,第一下撈了空,顯然夜視能力欠缺。
公孫燕也不會放過機會,悍然地騎在了它的背後,即使被帶入深水區,她也一手箍住它,另一隻手,奮力地掏它的雙眼,似乎要把它腦剜出來,才肯罷休。
許久的搏鬥,公孫燕以驚人的毅力,取得了勝利,氣喘吁吁地躺在岸邊,手裡還拿著一枚黑色的凝晶。
公孫燕拿著凝晶,像零食一樣,投入嘴中,用她那兩顆修長的虎牙咬碎。
望著電閃雷鳴的夜空,驀然發覺,乘著滂沱雨夜睡上一晚,或許還不錯。
不知不覺間,雨停了,樹上棲息的鳥兒,也嘰嘰喳喳地叫了起來。
公孫燕慢慢睜開雙眼,渾身筋肉酸脹難耐,好事是她的煉體境界,隱隱有突破的跡象。
“生死歷練,才能突破下一境嗎?”
公孫燕說著,站起身來,全身靈力運轉,驅散體表的寒溼之氣,轉而向潭底望去。
她與兇鱷拼殺時,無意間在深水處,瞄到了一眼發光的東西,只是當時無法確定是何物。
現在倒可以,深入下去,一探究竟。
方謹清晨起床,原本想叫公孫燕,在門外喊了半天,卻始終不見應答,待察覺到不對,屋內早已人去樓空,只餘下書信一封。
“真是天助我也!”
看完內容後,攥在手心的紙,被揉成一團,雙眸明暗不定,心中動起了思量。
公孫燕這邊,也在潭底找到了,沒想到是一塊縈繞著藍光的石頭,她在石下摳了摳,想把它一併帶走。
但那光紋如剃刀般鋒利,剛剛觸之,手指就被劃破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
微金色的血液流淌於深潭,潭底眾多石頭,也逐漸明亮光澤,連線組成了一副怪異的圖樣。
衍生出三條白色鎖鏈,先捆住了公孫燕流著血手臂,後又飛出無數條鎖鏈,將她捆綁的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