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也恨之入骨,算在這血仇之中了,眼下自己闖不出這大陣,又失了法寶,無法奈何這少年,不過幸好先前自己發了一道傳訊的符籙,想來大師兄正在路上,心裡這才稍稍安定了一些。
見甘平不再理會自己,只是在那裡運轉陣法,清越也不敢上前阻止,這種陣圖中定然有防止他人干擾的禁制,自己失了法寶,貿然上去,定是必死無疑。想到此處,清越伸手拎起了方霆的脖領,對他吼道:“你可是養了個好兒子啊,快去把他抓來,交給那小子,說不定能救下你全家,快去!”清越已然氣急,自己也見過方正遠那混球,聽說過一些他的劣跡,可萬萬沒想到他居然如此能折騰,招惹到了如此厲害的人物,眼下里最緊要的是將他先弄過來,不求讓屋頂上那小子消氣,哪怕是多拖延一會兒也好,自己可不想陪著這方寧兩家送命。
聽到了清越的話,方霆眼中閃過一絲悲色,但轉瞬間便想通此種關節,跺了跺腳,將牙一咬,轉身大步向後跑去,既然是那孽子惹出來的禍事,就讓他自己承擔,總不能因為他讓方家滅門,他剛剛走出兩步,一旁呆立的寧明霞突然間撲了過來,抱住方霆的腿哭嚎道:“老爺不要啊,若是遠兒到了那惡人手中,必死無疑啊,我哥哥死了,我不能再沒有遠兒啊,老爺看在這麼多年夫妻的份上放過遠兒吧,他是你親生的骨肉啊???”
方霆冷不防被她這樣一撲,差一點跌倒在地,聽見她如此的話語,臉上盡是難看之色,一腳將她踢開,大聲呵斥道:“遠兒是我的兒子,我怎麼能不心疼,可眼下這大禍是他惹出來了,若不交出他來,方寧兩家千餘口可就全都喪命在他手上了,你只知道一味的溺愛放縱,現下惹出瞭如此天大的禍事,你叫我怎生是好?”說完頓了頓腳,顧不得坐在地上大哭的寧明霞,頭也不回的向內院跑去。
清越冷眼看著這夫妻二人,也沒搭理那哭嚎不止的寧明霞,抬眼望向了正掐動法決運轉陣圖的甘平。甘平正小心的運轉著法決,這陣法關乎到鈴兒魂魄是否能平安歸來,萬萬馬虎不得,雖說這七星鎖靈陣有這陣圖輔助,但是最後的法決還是要自己來完成,正將一道道法決打入陣中,他忽然聽到下面一陣的哭鬧,眼角一瞥,頓時目眥欲裂。
原來下面方霆帶了兩個家丁已經將將那方正遠拖到了近前,方二少早就沒了先前跋扈的模樣,堆委在地上,滿身的塵土,看樣子是經過了一番掙扎才被拖到這裡,臉上淚涕滿面,哆哆嗦嗦的望著甘平,甘平眼角寒光一閃,卻並沒有理會他。只見那方霆跪在遠處高聲說道:“仙長手下留情啊,我已經將這孽子帶到,要殺要剮,任憑仙長處置,只望仙長能放過我全家性命。”
見甘平沒有理會,方霆又說道:“那李掌櫃命人將鈴兒姑娘擄來,我將他也帶來了,聽候仙長髮落。”說完將手一揮,後面出現了兩個家丁脫了一個人出來,不是那李掌櫃是誰?那李掌櫃早就嚇破了膽,大聲嚎叫著,哭道:“掌櫃的的,不干我的事啊,這事情與我無關啊。”方霆恨聲到:“若不是你指使他人將那女孩擄來,怎麼會有這等禍事?你個諂媚小人。”這方霆恨透了李掌櫃,這等小人為了討好自己那孽子,居然連擄掠良家婦女的事情都做得出來,想來暗地裡還不知道做了多少同樣的事,這才讓遠兒愈發的放縱。
這當父母的果真奇怪,自己子女有了錯誤,總要先歸罪於他人,這方霆也不例外,聽到方霆如此喝罵,李掌櫃心涼了半截,索性將心一橫,眼下這關是過不去了,既然你非要害死我,那就怪不得我拖你全家下水了,想到此處,揚起脖子對著方霆罵道:“你個老匹夫,你自己養的好兒子還來怪我,為了攀上城主的高枝,你連結髮的妻子都不顧,任由她被害死,眼下報應來了吧?方正遠,你知道為什麼最近你黴運連連麼?全都是拜你那大哥所賜,從張家小姐,到現在這個馬家集的女子,全是他策劃好的,只可惜他沒料到會出現這樣的變故,我也受了牽連,方霆,你不是說小人麼?你那大兒子才是真正的小人,他眼下就在後院,你敢去把他也拖來一併處置麼?”
李掌櫃這一番話又快又狠,一句句彷彿刀子一般狠狠的剜向方霆的心窩,他眼前一黑,腳下踉蹌了幾步,差點跌倒在地,居然是方正延一手策劃的,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滿臉盡是絕望之色,原本他以為捨棄了方正遠,還能為方家流一絲香火傳承,即便是自己死了也死不足惜,可沒想到的是,自己的大兒子也牽連在其中,看來今天的事情是無法善了了。
甘平原本冷眼看著他們的鬧劇,聽到了李掌櫃的話,心中大震,嘴邊露出了一絲苦笑,原來如此,居然是這兄弟二人爭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