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皆早醒(1 / 2)

小說:紫禁城打工記 作者:大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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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天。顯秀在榻上挪動了幾回,卻是怎麼也睡不好了。時刻都怕傷著她自己的手臂,這一夜比起前一日來還叫她難受。想開口喊南餘,卻是沒像往常一樣出聲。似乎嗓子也難受起來,只能嚥了咽口中的吐沫,才勉強出了聲,“南餘。”這一叫,嗓子的難受感也更加明顯,可這會兒也沒可咽的了。

南餘背靠著床榻,整個人就坐腳踏上。她正將手臂搭在杌凳迷糊著,卻也還是被貴人的叫聲給驚動了。這會兒她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兒,只以為顯秀是與自己要水喝。等她把涼茶端給顯秀,又聽著小主說了一句話,這才發現主子嗓子不適,頓時就慌張起來。“好端端的怎麼竟嘶啞了!姑姑!”

南餘想去叫杜落,卻被顯秀伸著左手拉住。只聽顯秀繼續嘶啞道,“幾更天?”因為有那一杯涼茶入口,嗓子的疼痛感才稍稍減輕了一些,總算是有力氣繼續說話了。“瞧天色也不亮,你這麼大聲喊叫,姑姑和旁人也要被你嚇著。別把旁人給驚醒了。我沒什麼大礙,興許是上火。”又飲了一口茶。

南餘彷彿才收了魂兒,被顯秀一提醒,便想起這會兒才三更天。“才三更天,您要不要再睡一會兒?”可她得到的就只有顯秀的搖頭。見顯秀似是沒飲夠涼茶,又忙去給她倒了一杯。這回,沒叫顯秀自己端著飲,而是她拿著茶杯。待貴人潤夠了嗓子,南餘才道,“您先略等等,奴才先將姑姑請來。”

待杜落被請到東配殿裡,觀瞧著顯秀的臉色,姑姑也是緊皺眉頭。“好端端的,怎麼能上火呢。”目光掠到茶壺茶杯,也就與南餘瞪起眼來。“深秋裡給主子用涼茶,你這差事怎麼做的?”想想貴人的飲食,杜落是沒想到有什麼地方可能叫人上火的。“怎麼還愣著!趕緊去太醫院,去請個太醫來!”

顯秀手上端著的那杯涼茶也被姑姑給奪走了。顯秀空了的左手只好撫著額頭,“姑姑,不是這麼一回事兒。昨兒就寢前,茶壺裡的茶水還是溫熱的。這一醒來,感覺不適,才同南餘要了水喝。天都沒有亮,哪裡有熱茶飲。只能勉強用著,先解了眼前的難受再說其他。與她和旁人無關,是我歇得不好。”

杜落順手從明窗下放著的荷包取了,將該給太醫的打點銀錢給了南餘後,才回到顯秀身旁。“都嘶啞成如今這個模樣,還硬撐著說話。您這是不要嗓子了?這若是夏熱之時,您用涼茶也就罷了。深秋了,怎麼能不好生養著。萬一再激著身子,可不是玩的。”杜落扭頭想喊人,可想起奴才都還睡著。

顯秀這會兒也是強打精神頭,唯有揉著額角與姑姑說話。“如今我都這般模樣,姑姑快別再唸叨我了。若是不飲那涼茶,才是真難受。身上不得勁,就寢就睡不好。昨兒還貪嘴,用了不少吃食,怕也是噎食。只怕有個三五日不能再用那些東西,還是姑姑有遠見。”想到昨兒的膳食,真是不該貪嘴的。

顯秀微微側首,盯著杜落說話,說著說著,目光就落在了殿門方向。姑姑眼瞧著貴人沒了平時與自己爭貪嘴時的神采,心裡可是焦急得很。這才想著伸手去撫摸顯秀的額頭。“好在是不燙手。萬一發了熱,可就不好辦了。您再打個盹兒,奴才去給您弄壺熱茶來。別再張口說話了,歇著您的嗓子吧。”

待姑姑一出殿,顯秀方才還入不了眠,這會兒,也不知是睏意襲來來,還是身上難受得緊,才叫她漸漸閉眼。閉眼是閉眼,嗓子還是那麼難受,且手臂似乎也疼起來。只能是心裡嘀咕,只是昨兒貪了一回嘴,怎麼這兩日就這麼倒黴了呢。又想飲茶,可她是沒力氣起來自己給自己再倒一杯涼茶用了。

勉強睜眼,歪首去瞧放茶壺的小桌,顯秀又哭笑不得。姑姑這一去,倒是把殿內的茶壺也拿走了。心裡感嘆杜落辦事可真是不給自己機會,卻也領了姑姑的好意。只是這會兒,顯秀心裡有些念家。選秀入宮後,這幾個月來,這還是她頭一回如此想家呢。“多月未見了,也不知阿瑪額娘過的好不好。”

她這一念叨出聲,眼皮又是上下打架一般。等闔了眼,也懶得動彈再睜開了。不過,如此一來,方才姑姑摸著還不燙的額頭就起了熱。這麼一昏昏沉沉的,便是她沒什麼睏意,也是真打成盹兒。似乎在夢裡,顯秀只覺得眼前晃著人影,太后,皇上,皇后,還有阿瑪和額娘,她就只有“想家”二字。

出現在顯秀夢中的德章帝,此時也是早就醒了。他不是龍體不適,而是因為昨夜與隨行大臣們議事太晚,且用了不少的濃茶,一時走了覺,這才歇不下了。陳公公在皇上跟前伺候著,皇上只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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