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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蘊樓的小變故,並沒有影響到顯秀。而鮑公公,卻沒有與她深談雲爺與魚爺究竟是如何嚇人。只是在鮑公公提到雲爺和魚爺二人時,在他旁邊站著的太監們,自有變了顏色的主。見鮑公公三緘其口,顯秀也就沒有深究的興致了。總之,她是記住了,若是往後叫她遇到了,只躲著走和繞著走就是。
皇后並不知顯秀在寶蘊樓所遇到的事情,她攜宮中妃嬪與入宮參宴的人過去時,見寶蘊樓內外佈置,自是滿意的。皇后為了儘量低調,不再叫人覺著自己偏袒顯秀,便沒有馬上誇讚顯秀。等她落座後,只與大家一同說笑。她只在宮人傳膳的時候,稍稍把目光對上了馮嬤嬤,朝著嬤嬤微微側了臉頰。
馮嬤嬤頷首,藉故給知禮讓出位置好遞膳的工夫,拿了娘娘身後宮女手上托盤上擺著的酒壺。又按著座次順序,自東向西著為參宴的人斟酒。等到了顯秀那兒,嬤嬤眼底的笑意很是柔和。“您將這邊佈置得也很是得體,少不得要費力一番。貴人對娘娘的敬重,主子心裡都明白。”親自把酒端與她。
見馮嬤嬤親自給自己端酒,顯秀卻不敢當。忙欠了欠身,接酒時笑道,“嬤嬤折煞我了。分憂上的事兒,旁的有其他姐姐們在前,我也就只能做點微不足道的小事兒。娘娘一向愛護我們這些位份低微的人,我這會兒也不過是略盡綿薄之力而已。娘娘安,後宮才安。哪兒能還勞動您來特意說一嘴呢。”
對自己主子好的人,馮嬤嬤都心裡分明。知曉顯秀這是明白主子的心意,自是高興著擱下不提了。她一走,留心著顯秀的韓答應卻不大樂意了。她覺得,馮嬤嬤方才在顯秀那兒站得久,這分賞給顯秀的酒也就是不同的。方才皇后一來,見寶蘊樓就笑意不減,她心裡就挺不得勁兒,這麼寒酸,哪好?
就在韓答應想埋怨馮嬤嬤時,今兒的小壽星延璟,卻與師父雲貞憲,一同到了寶蘊樓。延璟先與皇后行了禮,見了一眾身為皇親國戚的長輩們,還沒容他好好與皇后說話,卻有人就跳出來挑刺了。也不是別人,還是那個在坤寧宮裡自討沒趣的閒散宗親。“大皇子來得這樣晚,可對不住皇后的心思。”
這宗親先是說了延璟的不是,又微微撇嘴,似是要教訓人。左右環顧一番寶蘊樓,她又道,“若是因為覺得佈置的不如意,不夠排場,來遲卻也不怨你。到底是孩子,不知當家辛苦。今年是不同往年,有些失了皇家氣派。皇后與容妃,只怕是顧得了旁的,就顧不上你了。”她又嘆息著搖了搖腦袋。
宗親挑事時,靖穆公主正上前欲與容妃說話。聽到那宗親話裡話外挑撥是非,公主便抬眼去瞧她。嘴角似笑非笑著,她想說話,卻被容妃藉著接酒的工夫,握住手腕攔住了。有些人把目光投向了皇后,有些人自是看向容妃。容妃依舊是隻有淺笑,可眼簾一遮,只微微垂著,把她自己的目光投向酒。
自宮門處得了意外知曉的潘氏,卻覺得那位宗親是在暗諷皇后和容妃只顧宮權與恩寵之爭。她覺得這是自己該為皇后說話的時候。“您說的,也不盡然。”有些人見潘氏接話,便將目光挪到她那兒。潘氏卻不在意,微微一笑道,“皇后有妊在身,自是要下面妃嬪分憂。可見,是底下人顧不上皇子。”
宗親本意是說延璟喜好奢華,暗指皇后教子不當,無意間捎帶著說了容妃。她見潘氏搭茬,卻是替皇后說話,也就撇著嘴笑了笑。“宮裡規矩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底下人一點兒小事也做不好。要是皇上在宮裡,只怕又是一番景象。中秋時可有人會隨意?倒是叫雲先生看了笑話,這可真是太失禮了。”
容妃微抿了一口杯中酒,這才抬眼。她看的不是那位挑事的宗親,而是望了一眼雲貞憲。很快,就又收回了目光。始終不與皇后互動,她這一反應也叫在場的不少人都各有想法。有些人,自是斟酌起來,難道宮裡真的鬧開了?之前怎麼不記得皇后與容妃失和?一時間,眾人又偷偷打量皇子和公主。
雲貞憲見有人點了他的名,卻不大想搭理對方。他看了看自己的學生延璟,笑道,“在上書房與你對談的話,可懂了?”而後才看向皇后,拱手道,“‘業精於勤,荒於嬉’,此言出自唐代韓愈的文。在上書房,旁人勸皇子可提前下學,不可叫娘娘等之。皇子拿此言來回我等,如此一見,倒是大幸。”
皇后見延璟不喜宗親挑撥她與容妃關係,可他依舊守禮,再聞雲先生一言,自是欣慰著朝兒子笑笑。“璟兒為人方正,崇尚君子之風,難得遇到一位良師,自是更不敢懈怠。生辰年年有,進學的日子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