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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莫說是早膳,便是未時那頓午膳,誠嬪都沒有正經吃下去。等到了酉時,容妃與顯秀去慈寧宮替換她與瑜貴人,她那面上愁容都沒散去。回了永和宮,前腳邁進同順齋,後腳都來不及收,她就捂著心口,氣得她衝著奴才們說了幾句重話。這座兒也不用坐了,就站在殿門處,指著奴才們訓話。
本該在誠嬪跟前當差的何公公不在,那人是在南三所那邊忙活去了。而永和宮中還有一個首領太監呂公公,他瞧著主子怒不可遏的樣子,倒是不急著勸。先由著誠嬪把火發洩出來,然後再上前慢條斯理著道,“常在圖爾敦氏,經清早那一事便回宮再沒出去。這會兒得知主子回來了,倒也等著見您。”
誠嬪本想說不見,深吸了一口氣,又想著圖爾敦氏這些年還算是個省事且不惹事的人,才點頭,算是許可呂公公將人傳進來。她坐在那南漆羅漢床上,心裡思忖,對於宮中各事,這失望自是有的,若是忍無可忍,那就不是叫人在同順齋這裡見,而該請去前殿,坐在那屏風寶座下好好和她論一論了。
圖爾敦氏由呂公公帶到誠嬪面前,她不敢造次,眼下就更是比往常還要謹小慎微了三分。同誠嬪行禮後,只要誠嬪不說,她便不起。在這宮中存活,犯沒犯錯先不談,規矩若不足,那也就是不用什麼往後了。她今兒,已經是時運不濟一回,出門沒看黃曆。這會兒若是能做些什麼彌補回來,她自是肯的。
誠嬪指了指放了錦椅墊的洋漆椅子,算是免了她的禮,且叫她入座。“你是本朝元年入宮選秀進來的。那年與你一道入選的,慶妃與淑嬪自不用說,便是容妃宮中的那位鑲藍旗禹爾氏貴人,也算較你要出色些。皇上選秀至今,新人是一茬一茬的來,若是因為計較難以出頭而走錯了路,我倒也不怪你了。”
常在連稱不敢,這才稍稍沾了椅子邊而坐的她,又嚇得起身朝誠嬪行禮。這會兒,她瞧見的是誠嬪那不大痛快的神色。“娘娘嚴重了!妾萬萬不敢有任何僭越之心!妾知曉自己出身不如旁人,正紅旗的人能過得選秀,全憑皇上在八旗內一碗水端平,而非只求上三旗。今日之事,妾真的是十分冤枉!”
誠嬪沒有叫她起身,而是冷笑了一聲。“你冤枉?這是非不去尋旁人,偏偏就尋了你。你倒是給我說說,你如何冤枉?也是新鮮了,就連啟祥宮的韓答應都沒惹出事兒,你倒是比她還快一步。往日,我也是小覷了你。”誠嬪說著,便拍了羅漢床上放著的小几。這“啪”地一聲,倒在殿內響亮起來。
圖爾敦氏本就是個嘴笨之人,不然也不至於這些年來在皇上面前一直沒有出頭之日。這就好比一個鋸了嘴的葫蘆,這會兒委屈巴巴地幾乎就要落淚。她倒是也想知道,為何麻煩就偏偏找上了自己。眼下,也就更不敢去瞧誠嬪。垂首時,倒是幾次張了張口,可就是一句話也沒吐出來。眼瞧著就要背鍋。
呂公公在一旁聽著也瞧著,覺得時候差不多了,他做了個好人,對著誠嬪躬身道,“主子,常在在永和宮這些年,奴才倒是知道她秉性不壞。若真論事情是她挑的,奴才也是不信的。”他又對圖爾敦道,“常在且慢慢與娘娘說來就是,奴才可聽說了,今兒還有人也是上躥下跳很是歡的。為何不說?”
誠嬪再指了指那洋漆椅子,“呂公公在宮內也是為人公正的。他替你說好話,我便再耐著性子聽幾句。你若是還一味作這哭啼扮相,那你就什麼也不說,回你的住處。往後是好是歹,自有皇后娘娘秉公而斷。咱們,也沒有多餘的交情。一切都在你。”她冷聲兩句,卻還是給了圖爾敦氏一個機會的。
常在拿帕子拭了眼角的淚,很是感激地看了呂公公一眼。再坐回椅子上,話才多了些。只是其中邏輯,倒是不怎麼關聯。“當時人都在慈寧宮宮外,七嘴八舌的,不知怎麼就說起南三所的事情。答應舍顏氏,還有常在姚佳氏,就說起皇嗣們了。其中爭執時,有人就扯了妾一句。妾,當時一直都是勸和的。一堆奴才們也湊在一旁,或勸或拉的。。。”
呂公公朝著誠嬪頷首,他先前去探聽回來的事情,與圖爾敦氏眼下回的話,倒是沒有什麼出入。這幾個點,自然那些眼線也都如實對他回了的。他只在心裡呵笑,不知是那二位小主自己上了別人的套,還是活該倒黴,什麼話也敢往外來挑唆。他不是個多聰明的人,卻也知道如今宮內刮的陣陣妖風。
誠嬪這臉色登時又難看了起來,她卻先對圖爾敦道了句坐好。鑲白旗舍顏氏,鑲藍旗姚佳氏,這二人也都是皇上潛邸時的人。曾經便不是很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