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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此刻就在養心殿內,他給皇后把脈的功夫,皇上倒是指了指陳航,“你也是有心了,注意到朕都疏忽的事情。拿著吧,之前朕說給你記一功,也到底沒說怎麼賞你。今兒要是還給你記著,朕怕越記越多,結果都忘了。眼下這樁事你做得對,所以朕就提前賞你了。”他給大總管拋去了一塊玉佩。
陳航接到主子的賞賜,自然是要謝恩的。雙手接了玉佩時,他都不用仔細瞧,便也摸的出這玉佩的成色如何。何況,皇上身邊的東西,能有差的麼。“奴才謝主子恩典。奴才不敢當,給您辦差,幫您想著事情,這都是應當應分的。不過,今兒主子真的是少誇讚了一個人。這事兒,還不是奴才起頭的。”
“是小興子?若是他,也證明你這個師父用心教過了。”皇上見陳航推辭這功,便以為是他徒弟做的。畢竟御前的人,有心的人不算少。“你是打算為他求個什麼?你若大方,就把這個玉佩給他好了。”皇上只當成了大總管是想把玉佩讓給自己徒弟,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小興子,他也是得用的。
陳航卻搖首道,“主子,今兒細心的也不是奴才的徒弟。”他這才抬眼望著皇上笑了笑,“這功全是索綽羅氏貴人的。她方才離開養心殿的時候,正和皇后娘娘遇到。她見娘娘有些疲態,也就多了個心眼,讓身邊的宮女去請了太醫。因為她不知娘娘何時走,便是坤寧宮那邊,也都請去了一個太醫。”
“奴才方才回來的時候,正和她在養心門那兒遇到。奴才當時本以為她是來尋您的,一問才知道這些事情。”大總管邊說,也邊看向了皇后。這也不算他添油加醋些說什麼好話,全是人家自己做過的事情。這種順手幫一把,在帝后面前揚一揚善心的事,他又何樂而不為呢。說罷,就又把玉佩奉還。
皇后之前也以為都是陳航做下的事情,不成想中間還有這麼一道事兒。“皇上,雖然這做好事的不是陳航,可他能不貪功,倒是很難得。我看,這玉佩您還是賞了吧。”她口中沒有提及顯秀,但是在心裡卻記下了。這讓皇后口上說好不難,但是心裡記著的卻是少之又少,這也算顯秀今兒的善緣了。
皇上也沒再說什麼,順著皇后的話,只把玉佩又給了陳航。“皇后這話有理。陳航,朕說賞你了,你便踏實拿著。”他目光掃了眼太醫,問的卻是陳航,“你出去瞅瞅,她還在外面沒有。”皇上也沒說若是在如何,不在又如何。這坐回自己的寶座上,才道,“也不枉費你時時眷顧她,都是有心了。”
陳航再出殿門,自然是瞧不見顯秀的。太醫一到養心殿,她就沒有隨太醫進去。而是轉了方向,直奔坤寧宮而去。自己的宮女南餘,可還在坤寧宮呢。她才到坤寧宮,門口的小太監倒是格外殷勤,只把她迎了進去。見此情景,顯秀便知道了,馮嬤嬤這是在很感激自己今兒的多管閒事,也就笑了笑。
她站定在嬤嬤面前,也不驕矜,“嬤嬤,我走時,方才養心殿那邊,太醫已經進去了。我是來領南餘回宮的。”顯秀也不囉嗦,只道明來意。人家自然是心裡掛念皇后,她來此也就不必多說什麼。只告訴一句太醫已經到養心殿了,馮嬤嬤這麼聰明的人,也就明白她想說的話,自然也就可以放心了。
馮嬤嬤經此一事,倒是對顯秀好感更添了不少。不過,今兒事忙,她也沒打算多說什麼,且來日方長。“小主的情,嬤嬤承了。竇公公,把太醫和小主一起送出宮。”她對著方才那個同顯秀殷勤的小公公吩咐了一句。既然主子在養心殿也有了太醫把脈,坤寧宮裡的這個,倒是不需要再等著什麼了。
顯秀剛欲轉身,卻又為著嬤嬤的話停住了。“嬤嬤,您別怪我多嘴。我想,不如還是讓太醫多等等。為了更穩妥,娘娘回來後,還是要請個脈為好。以往可以不怕,如今娘娘是有妊在身,還是要多小心。若是今兒沒有中秋這樁事,打發太醫回去了倒是也無妨。今兒處處都要娘娘費神費心,謹慎為妥。”
馮嬤嬤為了顯秀的話蹙起了眉頭,沒有不滿,而是認真將話思量了一番。這再說話時,眉頭倒是舒展了。“小主說的是,多讓太醫看一回,也好更放心。”她這才抿唇笑了笑,眼底透著一股暖意。“我眼下事情多,就不能送您出去了。”又扭頭對著那公公道,“幫我把小主好生送出宮,不許怠慢。”
顯秀同南餘這才回了自己的靜觀齋。倒是馮嬤嬤,站在殿門前,目送顯秀離開坤寧宮後,長舒了一口氣。她看到一旁宮人不解的目光,倒是難得開了口,“跟著主子,咱們忘了的事情,在沒惹出亂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