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冰寒。曹操瞧見陳宮轉頭便輕聲對陳宮說道:“公臺,事急矣。今若不搶先下手,必遭擒獲!”陳宮也是暗暗點頭,於是二人便操劍在手直入後堂,不問男女將呂伯奢一家八口人盡殺之,然而至此時忽而聽聞豬嗥,曹操至廚房一看方見一口豬為繩索所縛,此時曹操始知錯殺,心中更是悲涼不已,陳宮自身後而來見此也不由嘆道:“孟德恁多疑。如今卻是誤殺好人矣!”曹操回頭看向陳宮無奈道:“事已至此,復將奈何?呂伯奢只怕便要歸來,我等當速走!”
陳宮也無主意,,二人於是便急忙自莊中牽馬而出,上馬直奔陳留而去。然則二人快馬行不到二里路便遙遙見到呂伯奢驢鞍前鞽懸酒二瓶,手攜果菜而來,見曹、陳二人便高聲道:“賢侄與使君何故便去?”曹操本不欲與呂伯奢相見無奈路遇也只得驅馬上前道:“請伯父勿怪,曹操乃待罪之身。未敢久留也。”呂伯奢聞言笑道:“這便何妨?我與你父多年相交,何須在意些許小節?賢侄,我已吩咐家人宰一口豬款待二位,賢侄、使君何憎一宿?速請轉騎!”
曹操拱手道:“實非小侄不肯。奈何確是著急父親。”言罷便策馬而行不顧呂伯奢,陳宮自然也是一拱手便策馬相追,誰料曹操策馬行不到數步便策馬而回。陳宮正疑問間卻見曹操擎劍在手照著呂伯奢後背便砍,呂伯奢一介老漢又不曾料到後背有人立時便墜於驢下。倒於血泊之中,陳宮大驚策馬追上曹操問道:“先前乃是誤殺。今又是何故?”
曹操面色陰冷道:“我已殺呂伯奢一家,待其至家中一看安能罷休?若其將事報與官府率人追剿,你我又如何逃生?”陳宮一時語塞。於是二人復轉道奔陳留而去,忽而陳宮開口道:“知而故殺,大不義也!”曹操聞言只是稍稍一頓卻並未答話,陳宮視之見曹操如此也便不再言語然心中卻已有計較。
當夜二人繼續趕路,至月升時方敲開一家客店投宿,店家自將馬牽去餵食草料,曹操用了飯食之後便自去睡了,而陳宮卻未曾入睡,只看曹操臥與床榻之間心中暗暗想到:“原先以為曹操是好人,是以棄官追隨,卻不料竟是個狼心之徒!今日留之,必為後患!”念及此處便欲拔劍殺之,但見曹操面色坦然又轉念想到:“我本為國家跟他到此,殺之不義。此事原本便難說對錯,既然事已至此,不若棄而他往便是。”
但如此放過曹操陳宮心中卻有些不舒服便將自己的佩劍插於曹操榻前的桌上,而後便自馬廄牽出自己的馬自投東郡而去。曹操至天色將明方醒,見桌上寒光閃爍的利劍心中已知陳宮之意,念及誤殺呂伯奢一家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悲愴之意,起身至馬廄不見了陳宮的馬便曉得必然是棄了自己獨自去了,望著天邊滄月曹操不由愴然道:“寧我負人,毋人負我。”隨後也上馬直奔陳留而去。
且說徐濟這邊,曹操方才被通緝之時他便知曉了,不過他尚且忙於與郭嘉的商討下一步的計劃是以並未放在心上,而且前段時候戲忠也終於在張機的治療之下恢復了意識,然則多時臥病在床是以戲忠身體十分虛弱,張機便教徐濟拿藥與戲忠服用,並囑咐戲忠三月內不可見風,是以徐濟也就乾脆在府中陪伴戲忠,二人不時談論天下局勢與兵法,一時之間倒也志趣相投。
但徐濟卻嚴令麾下之人不許露出自己身在圉縣之事,而三日之前波才告知徐濟陳留來了一批臉生之人,後方知乃是曹操之父曹嵩與曹操家人。怎麼說曹操也算是故人,徐濟自然也就代為照料了,正好此時依舊沒有聽聞曹操為人所獲便知曹操定然會來尋,徐濟便也好整以暇的等著。
當然曹嵩並不知曉自己一家一應動作都在徐濟的監視之下,徐濟也並無告知打算,如今情勢徐濟還不能正面站出來與董卓公然對抗,畢竟雙方的實力差距著實太大了。而曹操也果然沒有讓徐濟久等,就在曹嵩在襄邑安身不到五日便從波才處得知曹操來了!
得知此事的徐濟便立刻從圉縣起行前往襄邑見曹操。曹操當然沒有料到自己才到陳留不到一天就見到了洛陽舊識。而徐濟則是笑道:“孟德是否忘了陳留本就是我起家之處?我逃離洛陽自然便會回到自己的地盤上的。”曹操聞言也隨即笑笑道:“是孟德考慮不周,不知文烈此來為何?”徐濟聞言看著曹操道:“便是為孟德心中所想而來!”
說完這話之後徐濟便掏出了劉辯之前賜予徐濟的聖旨。上面明白寫著討伐逆臣,這也就是徐濟留了個心眼。並沒有說是為了對付何進,曹操一見聖旨在看聖旨之印立時便知是真當即問道:“文烈何來此物?”徐濟淡然一笑道:“若無先帝准許文烈一介執金吾擅離洛陽先帝豈能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