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縉一番臉上卻露出笑容說道:“如此甚好。”隨即二人便前往王縉名下的一處酒肆,這裡是為數不多他自己開辦的產業,當然盈利是談不上,那隻不過是用來讓他自己喝酒消遣的地方。
當然,這酒肆的環境是相當不錯的,畢竟是自用多些,所以王縉也不吝嗇將此處裝點的豪華些,而作為酒肆主人,自然受到的是最高階的待遇。二人坐下不到半柱香酒菜便已經上齊。戲忠一點都不著急,一邊隨意的和王縉聊著天一邊喝酒吃菜。不過王縉就有些心神不寧,他硬生生是等到戲忠酒足飯飽之後才說起自己的事:“志才。實不相瞞,我近日來麻煩不斷,你大約也曉得我有個兄弟王晟,他仗著家人寵愛不時給我找麻煩,如今我父親似有立下任家主的意思,伯興雖無大志但卻總要自保為先,然而伯興實在沒有主意,志才何以教我?”
戲忠聞言暗道戲肉來了,而臉上卻沒有絲毫變化道:“自古便有立長不立幼只說。伯興何須擔憂?”
“志才有所不知,伯興向來不為父親所喜,家慈又離世的早,二弟乃是後母所生,後母一向視我為眼中釘。是以如今我才害怕自己會有不測啊。志才,非伯興虛言,實則是無可奈何了。”說罷王縉臉上露出了悲痛之色,不過這種把戲騙騙別人也就罷了,戲忠是何等樣的人物?自然看得出王縉不過是在做戲罷了。即便那並非做戲這也不過是王縉咎由自取。他明明是嫡長子卻被庶出的二子逼到如此地步足以說明此人的才學和腦子都不是那麼好使,何況此人不想著怎麼證明自己倒是成天貪圖享樂,這樣的人戲忠一貫是不大看得起的,不過如今終究不是仗著自己喜好來行事之時。所以戲忠開口道:“這樣就有些難辦了,伯興在王氏一族中有多少支持者?”
聽到這話王縉臉有些紅道:“不足三成,具是過世的母親的老部下。”戲忠聞言更是暗歎不成器。這小子並非孤立無援卻淪落到不知所措的像外人求救,不過轉念一想戲忠也就釋然。若不是這麼一個蠢材自己和郭嘉又如何能夠輕易的取得他的信任?
“如此伯興該做的便是爭取更多人的支援,想必伯興的父親還不至於不念父子之情。只需伯興表現出改過自新的態度就能有所改觀。”戲忠隨意的提示了王縉一下,不過他顯然還是低估了王縉的野心。
“志才,我不只是要保住自己的性命,我要的是王氏。王氏乃是我母親與家父合力創立的家業,如何能叫一個外人奪走?請志才助我!”這話王縉倒是說得頗有些氣勢,若是去掉最後一句戲忠說不得還聽佩服這傢伙的勇氣的,只是加上那句話不免有些軟。
因此戲忠只是搖搖頭道:“這恐怕有些不妥了,戲忠畢竟是外人,伯興的家事我本就不該插手,點撥一二就算是感念伯興款待之情了,若是再參入就有些說不過去了。”說罷戲忠便不再言語。對此王縉也是臉色焦急,待戲忠再喝下一杯之後王縉離席來到戲忠面前道:“請志才助我,事成之後,我可供志才在襄邑一切用度!”
“伯興是要供養我為門客?”戲忠的話裡透著些詭秘,然而心情焦急的王縉卻絲毫沒有注意到,他點點頭道:“正是,王縉想請志才做我的首席門客,為我謀劃一切事宜。不知志才意下如何?”說完一臉期盼的看著戲忠。
戲忠面露躊躇之色,思忖半晌之後開口回答道:“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我有幾個條件,伯興做到了戲忠自然會為伯興效力。”王縉聞言先是眉頭一皺,而後才咬咬牙說道:“志才請說,只要伯興能做到絕不推脫!”
“其一,供錢我可以不要,只是求每日能有好酒。”
“小事,允了。”
“其二,志才為人散漫,伯興當包涵,除了緊要之事之外,志才不願多做理會。”
“此事,也允了。”這話王縉已經說得有些遲疑了。
“其三,不論事成與否,志才絕不居功,也不承擔責任。”
原本做好準備還要被為難的王縉聽到最後一條反倒是輕鬆了,他還擔心戲忠會獅子大開口,沒料到最後一條反倒是無關緊要的。在王縉看來成事之後居功自傲才麻煩,戲忠自己這麼一說等於自斷了那條路。而失敗,王縉也清楚自己失敗了就絕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到時候哪裡還管的上戲忠的死活,所以第三條王縉答應的意外的爽快。
而看到王縉全然答應戲忠也笑道:“既然伯興皆允了,那志才便為伯興謀劃此事。不過此事恐怕難度不小,伯興也做好準備!”
而正在興頭上的王縉全然沒有注意到戲忠的稱呼,一般來說門客稱呼其主都呼為家主,而戲忠仍舊稱呼他為伯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