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書令王琪與老太師何規。
我的祖父時代,秉筆太監還存在。到我父親當政,為防止宦官擅權,廢除了。王覽去世,我為女主。也有人提出過恢復那個制度。為我所拒絕。的
我拿出一封信,遞給華鑑容:“這是尚書令王琪的信。老先生第一次反對我的意思。認為國家應該調和,不該變更祖宗的規矩。”
華鑑容卻不接過去,悠閒的一笑:“我早就料到了。今天要是公佈出去,恐怕許多貴人都要寢食難安了。”
他眉如遠山,目光炯炯,堅定地說:“老先生們,都上了年紀。自然想太太平平的過完餘生。可如今的貪汙橫行,農民困苦,司法不力,卻是歷史上罕見的。年年都號稱國庫充裕,其實不過是假象。騙得了百姓,騙得了你我?矇蔽得了有識之士?有史以來的中國,從沒有如此情況,還可以長治久安的。如果不改革,未來只要一個意想不到的打擊,這個帝國就會全盤崩潰。”
我的心跳動得很快,只覺得好像火山爆發一樣,產生了一股溫熱的力量。它貫穿了我的全身
,沸騰了我的血液。我真誠的笑著說:“你看著阿福,一個女子要濟天下,實在會辛苦。”
他全神貫注的瞧著我,大步走到了我的背後,不容分說的拉起我持筆的右手。他的胸膛幾乎就要抵著我的背了。
我說不出話來。他溫柔的握著我的手,好像是極其珍惜的寶貝。帶著我在潔白的宣紙上寫了幾個字。一筆一劃,極其認真。我都忘記了呼吸。
“同舟共濟”。透過我們的手,紙上出現了這四個遒勁優美的大字。的
華鑑容也不放開我的手,手臂繼續那麼環繞著我。凝望著我。
的
“我……”我已經掙開他的手。我閉上了眼睛。可全是他的眸子。他是一個可以用眼睛來殺人的男子!
當我恢復平靜的時候,他已經離我遠遠的。站在書房門口,竟然和個初出茅廬的男孩子一樣,臉色微紅。
“謝謝你。鑑容。”我大方的說。
他這才說:“尚書令所謂的調和是不存在的。他們這些純粹的文人,所謂的中庸不過是他們眼裡的陰陽調合。人們口頭公認的理想,就是陽,自己不可告人的私慾,就是陰。
”
半個時辰以後,我在華鑑容的陪從下出現於明光殿。我坐於龍椅之上,皇袍上金線繡成團龍,我戴著“皇冕”,前後都掛著十二串夜明珠。皇帝之所以要掛珠子,是為了保持自己端正靜止的儀態。我環視著身穿新年緙絲羅袍的百官,怡然微笑。我額前的珠子,一動也不動。
太廟的樂官演奏莊嚴的禮樂,遠處樂手們合唱著:“月靈誕慶,雲瑞開祥。道茂淵柔,德表徽章。粹訓宸中,儀形宙外。容蹈凝華,金羽傳藹。”
我點點頭,我的內侍楊衛辰手拿詔書走出來。他雖是宦官。但飽讀詩書,氣質高雅。所以為我禮重。他響亮的宣讀:“上諭,即日起行新法。一,治心身,清心為重。言行做到仁義,孝悌,禮讓,廉平,儉約,明察。廢除‘禁止風聞言事’舊令。七品以上官,太學生,均可上書。二,敦教化。移風易俗,廢除對商人,犯人家屬,藝人,工匠的約束。除監察院外,設十二名臺諫官。徹查貪汙,行賄與受賄罪相等。舉報有賞,知情不報者,連坐。三,盡地利。嚴禁官員佔用圈禁民田,地方官督促百姓農作,不可使土地荒蕪。戶口減少立即上奏。此點列入官員考績。若郡守等執法犯法,佔有山林水澤,死罪。四,選賢良。廢止士族中正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