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會保護你,我會盡力去改變這個世界。你不恨那些貪官嗎?我要勸聖上革新,哪怕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她講完了。也不看我。只是拍著我的背脊。我的眼眶卻不由自主地含滿了淚:“韋娘。你好苦。”
“我不苦。我遇到過那樣的男人,還有你這樣的孩子。你是皇帝,天下的主宰。神慧,只要你幸福韋娘不會覺得苦了。”
我站起來,說道:“二叔想革新,招來了父皇的猜忌。覽也想革新,英年早逝。如今賄賂公行,官僚黑暗。我已經下定了決心要推行華鑑容提出的改革。”
華鑑容昨天在上書房對我說過:“四書裡面說,黎民不飢不餓,就是太平了。天下幾乎所有人都這麼想,陛下認為如何?”當時,他比太陽更明豔,堅毅的光輝使他的臉龐沒有一絲一毫的陰影。
我走出昭陽殿,雪已經停了。我仍舊攥著韋娘的手,對總管陸凱說:“明天一早,宣華鑑容到東宮侯著。陪朕一起去明光殿,參加‘小年’的消寒年會。”
帝王之家,燈火初上,反而增添了寒意。我踏著厚厚的積雪,望著天空中的薄雲冷月,精神異常抖擻。
“陛下,你瞧。”韋娘忽然開口。
夜空中,竟有一隻蒼鷹掠過,它的高度,藐視著皇宮內的烏鴉燕雀。我看著那鷹,自言自語地說:“朕一定要做到。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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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同舟共濟 '返回頂部' '插入書籤'
四周一片黑暗,獨我書房裡一盞燈亮。王覽去後,我不得不同他過去一樣,每日不到四更天就起床。冬夜陰暗,暖閣裡卻燃著炭火。加上四周夾壁內的壁爐,反而熱得人頭暈。此時只有齊潔與一個小太監陪著。關齊潔,將門虎女,凡事不敢怠慢,隨時精神飽滿。那個小太監大約是新到御前的,在這屋裡站著居然犯起瞌睡來。
齊潔就要叫他,我笑著擺手,輕輕說:“他還小呢。算了。要不是父母赤貧,能夠把個好端端的男孩送到這種地方來?他如果生在好人家,不知道多得疼愛呢。你說了他,回頭他下去要挨老宦官罰的。”
齊潔笑了:“那是陛下心慈。”的
我嘆了口氣,說她:“你這心眼就是死,你看我身邊的丫頭,再捨不得的也都放出去了。禁城裡面過於單調。看萬千宮女,到了夏天,脫下夾的換上單的。過了冬天,把庫裡的舊物拿出來翻曬。時間長了,自己都覺得是個木偶了。我是沒有辦法,你怎麼也情願關到白頭?”
的
齊潔悶悶的回答:“也不是想這樣,只是奴婢已經……。陛下,別問奴婢了吧?”
我也不說話了。哎,體己人個個都有事瞞著我。我只好裝作糊塗吧!
我每天要披閱大約七八十本奏摺。摺子,人們總以為神秘。其實,也就是些由左至右折起的長紙。當然根據內容,頁數也會不等。除了給我上題本與奏本外,全國一共只有八位官員有資格給我直接寫書信。除了太平書閣的神秘首領以外,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華鑑容,就是其中之一。我也不是不知道,民間對我們的關係猜測頗多。北國的譏諷,實則是源自南國市井傳說。我少年守寡,所倚重的華鑑容,風流倜儻,美冠天下。他手握權柄,卻至今未娶。更是增加了可信度。但這種謠言,我只有不加理會。世間最堵不住的,就是他人的口了。所以說,我親近周遠薰等人,也有些別的意思。
接近黎明的時候,華鑑容來了。屋裡熱,他脫了一身黑貂裘衣。大紅色的一品官服襯著他雪白的臉,美得無以復加。我心想,還好他不是女人。不然,非得“傾國傾城”不可。因為我要和他談機要事,齊潔拉著那個小太監退了出去。
“陛下好像特別高興。”他走近我說。叫他陪我上明光殿,是第一次。他的眼睛,反而流露出一些忐忑。
我自然不好把剛才的“歪腦筋”告訴他,只好搪塞他說:“鑑容。你說我的書法如何?”我最近和他說話,總是不加思索的用了“我”。
他低頭含笑,劍眉微聳。
我說:“當然比不得你和太師。但是,我有三個字,肯定是寫得最好的。”
華鑑容笑得開心,說:“是‘知道了’三個字吧?”
我點頭,我自從登基以來,每天練書法似的寫著這三個字,早就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一個精明的皇帝,要借臣下的口,反映自己的意思。我年紀不大,卻已經同一些大臣有了這個默契。其中首推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