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那人手中提著一個碧色衣衫的少女,腳步並未停歇,語氣不容置喙,卻帶了一絲狠辣的無情:“攔著。”
這群黑衣人繼續向前,卻在經過一個街角時,不得不停了下來。
夏翌辰倚在屋簷邊,拿著酒囊仰天望月,透明的酒液早就濡溼了他的杏色衣袍,可他似乎渾不在意,桃花眼微眯,一副醉生夢死的模樣。
“醉酒明月笑三生,三生夢醒餘幾杯!”他有氣無力地念叨完,繼續舉著酒囊海飲。
黑衣人看著這個攔路的酒醉公子哥,有些面面相覷。
“這位公子,”領頭黑衣人把手中碧色衣衫的少女扔向旁邊手下,抬步向前,“有何指教?”
夏翌辰似乎沒聽見一般,並未理他。
領頭黑衣人一揮手:“行,我們繞路。走——”
“你以為你們還有退路?”夏翌辰伸了個懶腰。
領頭黑衣人轉頭,才發現自己已經被包圍了。方才他雖見夏翌辰獨自一人,可是謹慎起見害怕有詐,所以選擇不過去。可如今,卻被這稀奇古怪的人使計策包圍了,實在是……
“咦?還抓了個女人?這是什麼意思,拐賣婦女?”夏翌辰直起身子,伸頭張望了幾眼,十分疑惑不解的模樣。
“多說無益,”領頭黑衣人手中劍出,“擋我者死!”
兩方人馬立刻拼殺起來。
帶著阿醜的黑衣人因為阿醜的緣故頗有不便,因而漸漸不支。夏翌辰的人一劍斜出,眼看要刺中那個黑衣人,救下阿醜。誰知黑衣人因為閃避不及,下意識地拿了阿醜擋劍。
劍鋒刺入阿醜左肩,劇痛之下,阿醜咬牙醒轉。
入目是一片漆黑,唯有人影閃動,劍光紛飛,而她……
怎麼會,那麼痛……
然而未及反應過來,她似乎被什麼東西一拉,似乎換了個位置。又是一陣眩暈。
“你們目的何在!”領頭黑衣人拽著阿醜,邊打邊說。
只是夏翌辰和他帶領的血殺都沒有說話。
領頭黑衣人冷哼一聲,殺招盡出。
夏翌辰見狀,拋下酒囊,右手輕鴻劍出鞘。迎上領頭黑衣人。
領頭黑衣人對夏翌辰古怪至極的招式十分慍怒,他既非正面攻擊。又非暗中偷襲。倒像是在玩耍的小孩子,打兩下就跑,跑了以後自有他的手下補上。然後再來打兩下,而且毫無招式規律可言,幾乎可以算是亂打!
紈絝就是紈絝,大乾第一紈絝。名不虛傳!
可漸漸的,領頭黑衣人開始不敵,語氣不忿:“你這般變向車輪戰,和我一個抓著人的打。算什麼英雄好漢!”
阿醜被點了穴,也動彈不得,只能隨黑衣人擺佈。左肩受傷血流不止,又被這個領頭黑衣人扔來扯去,傷口在不斷撕裂,可她除了咬牙忍痛,毫無其他辦法。每每看見刀光劍影險些劃過自己,驚險萬分,嚇得她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夏翌辰一邊玩一邊說,很是滿不在意:“當然算不得,我什麼時候說過自己是英雄好漢了?倒是你,抓個女人打架,真不夠爽快!”
領頭黑衣人氣惱,右手劍招不變,左手抓起阿醜就當盾牌,毫無半分憐憫之意。
夏翌辰的人見狀,不由得忌憚許多,出招都小心翼翼起來,生怕傷到阿醜。可儘管如此,領頭黑衣人依舊不停地把阿醜往刀劍上撞。連夏翌辰都開始納悶,這人到底是和阿醜有仇還是怎樣?但如果有仇,直接殺了不就了事,何苦來拎著費事?
如此僵持了一段時日,領頭黑衣人眼看再拖下去,自己人怕就要損失許多了,手上一個發狠,把阿醜扔出去,正好對著夏翌辰刺出的輕鴻劍。
夏翌辰急忙收招,只想著如何避開,卻不曾顧及逃跑的黑衣人。一番纏鬥下,黑衣人已經遠去。而收劍的夏翌辰,卻還是傷到阿醜右腹,幸而傷口不深,夏翌辰急忙拔出輕鴻劍,迅速點穴止血。
阿醜身上兩處大傷,加上方才精神緊張過度,此時就像崩斷的弦一般直直垂下,聲音虛弱:“怎麼老是被你誤傷……”說完就再不省人事。
夏翌辰接住昏過去的她,威毅的雙眉蹙起:怎麼老是誤傷她?
深夜,開安客棧天字號房,俞則軒一邊搖著摺扇,一邊來回走,神情愁而不解:“真是奇怪了,明明剛被你帶回來的時候,血流了這麼多,等我找到那個接生婆要給她上藥,卻又只是小傷,奇哉怪也!”
夏翌辰鬆了鬆左手的護腕,沒有言語。當初在建業,她左手受傷,也只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