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點頭道:
“大人還請進屋詳說,小的一家定然知無不言。”
胡家人這才一起站了起來,將兩人迎進屋內。
屋內倒是乾淨整潔,只不過頗有些狹小。
且泥牆上到處都是裂縫,頂上的茅草亦是有些稀疏。
可謂是一貧如洗。
秦滄打量完畢,心中更是有了幾分把握,沉聲道:
“這件案子,本官已經完全查明,可謂證據確鑿。
那馬修遠強暴你女兒,導致你女兒投河自盡。
按律當關押十年。”
此話一出,胡家人盡皆有些傻眼了。
胡父滿臉不敢置通道:
“這大人是不是搞錯了,我女兒命都沒了,怎麼才關十年啊。”
秦滄沉重的低下了頭,深深的嘆了口氣道:
“哎~這也是本官的無奈啊。
馬修遠只強暴了你女兒,但你女兒是自殺的,又不是他殺的。
律法就是如此規定,本官恨不得吃那狗賊的肉,卻也不能違背律法啊。
為官大罪,貪贓枉法。
一般來說,貪贓被發現,那只是家產充公貶為庶民。
可一旦發現枉法,那最輕都是殺頭,重一點的,可是滿門抄斬啊。”
胡父聽後,雙眼失神,沉默不語。
“天吶,這是個什麼世道啊。”胡母當即情緒崩潰,一下撲到床上,失聲痛哭。
“爹!我去跟馬修遠拼了,大不了跟他同歸於盡。”胡家大郎更是捏緊拳頭大喝道。
秦滄眉頭一皺,佯裝大怒的吼道:
“胡鬧,本官還在這呢,怎能讓你做這等糊塗事。
你要是死了,豈不是那狗賊一命換你和你妹妹兩條命嘛。
再說了,你還未娶妻,你是想要胡家香火斷絕嗎?
你對得起祖宗嗎!”
“我我”胡家大郎此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秦滄頓了頓,從懷中取出那三十兩白銀,放在桌上依次擺開。
哭泣不止的胡母何時見過這麼多錢,當場就呆在那了。
“老丈,這是三十兩銀子,是馬員外企圖賄賂本官的銀兩。
本官本來想讓師爺將錢送回去。
但想到你家家徒四壁,又遇到了這檔子事,恐怕也無心耕種。
這錢就當我貪汙了的,你拿去吧。
給你家大郎置辦個房子,討個媳婦。
先把胡家的香火給續上,千萬莫被仇恨衝昏了頭腦,做出傻事啊。”
“可這錢我們一旦收了,那大人你怎麼辦。
最後那馬員外發現大人您收錢不辦事,把你給告了呢。”
胡父雖很要這三十兩,卻也不願連累到秦滄這樣一個好官。
然而秦滄只是無所謂的擺了擺手,灰心喪氣道:
“誒,告了就告了唄,大不了以後不當官了,反正當得也憋屈。
我上無父母,下無兒女,也沒個什麼牽掛。”
這句話妙就妙在後一句。
我這個大清官都還無兒無女,你們好意思拖累我麼。
說出去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胡父連連搖頭,將銀子推到秦滄跟前道:
“不行,不行,這錢您退給馬員外。
您是青天大老爺,怎麼能因為我們這些賤民拖累了您啊。”
胡家大郎也滿臉感動道:
“就是啊,要是我們收了這錢,導致您被罷官。
下一任鎮吏若是個貪贓枉法的主,這馬修遠豈不是被白白放出來了嘛。”
旁邊的師爺一聽,立馬接話道:
“老爺,他們說得對啊。
到時候不但人會放出來,恐怕胡家還會遭受,一家老小都性命不保。”
只見秦滄眉頭緊鎖,以手扶額,似是焦慮不已。
轉而對著胡家大郎問道:
“大郎,你今年多大了。”
“三十一了。”
“哎~”胡父和秦滄齊齊嘆了口氣。
“要不,我們不告了。”一旁的胡母捏著衣角猶豫道。
胡父當即一驚,想要叱喝老伴,卻又罵不出口,畢竟若不談情感因素,光權衡利弊,這是最好的法子。
但作為一家之主,若是就這樣答應了,恐怕家人的心也就散了。
“這這如何使得,我們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