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怕是早已經淪陷。
這個時候吳怡已經看見了被挖出來的數具屍體,在挖出後金五貝勒時,他被護衛壓在身下,只是受了輕傷。
“為什麼?”吳怡救出差點被錦衣衛打傷的五貝勒。
“並不是只有大齊才為了皇位紛爭,我阿瑪太喜歡我了。”五貝勒嘴角掛著一絲冷笑。
“城外的人說是為了接你,你跟他們走嗎?”
“讓我看看城外的人是誰。”五貝勒說道。
“城外是六貝勒的鑲紅旗。”五貝勒的一名侍衛說道。
“老六?他可真是等不及啊……”
後金與大齊不同,大齊還講究嫡長子繼承製,後金則完全是狼群政策,一群兒子,各憑本事,有能者居上。
五貝勒還活著,多少給吳怡一些信心,這個時候有些百姓也過來跟著挖掘,“咱們這邊的人應該是在西邊。”一個錦衣衛說道,“可誰知道西邊挖出來的是五貝勒。”
“繼續挖,哪邊都挖。”吳怡說道,她不懂爆炸原理,只知道繼續挖。
幸好這是古代,沒有預製板,城牆是青磚加糯米漿所築,爆炸之後大塊的不多,很快挖到了穿著大齊官服的人。
只是被砸得已經看不清面目,眾人的心都有些發涼。
“挖!”吳怡就那麼在寒風中站著,一直到夏荷給她披了條毯子,才意識到自己的手腳都凍僵了。
這個時候將軍夫人都回來了,聚在一起目光堅毅的等待著挖掘的成果,邊城的女人們,早就學會了面對生死,也早學會了保衛自己。
有後世人說,正是這群將軍夫人們,在吳雅的帶領之下,保住了失去將領的慶林城。
就在所有人因為屍骨的增多而失去希望時,忽然有一個錦衣衛像是聽見了什麼,讓人停下動作,“這裡有人!”
一個留下的城門官走了過來,“這下面有一道暗門——”
眾人的眼睛都有些發亮,暗門被開啟時,裡面出來的第一個人就是鐵勇男,“誰在守城?!”他大喊道。
“雷定豫!”吳怡同樣大聲回應。
“那小子——”鐵勇男說了這三個字,一頭栽倒。
“醫官!醫官!”
肖遠航、曹淳、太子一個一個的從裡面鑽了出來——“第一波炮轟時,鐵將軍想到了城門下面的暗門,護著我們下去,還沒等讓旁人進來,第二波炮轟就到了——”曹淳說道,他看吳怡的眼神卻有些躲閃。
“沈大人在下面!沈大人在下面!”太子指著暗門裡面,不停地喊道。
等所有人扶出沉思齊時,吳怡首先看見的是他血流不止的頭——
“他……”
“裡面有石頭掉下來,他為護著太子,頭被砸傷了。”曹淳說道,他現在整個人都有點放空。
“先別說了,救人要緊。”肖遠航說道。
也許是因為慶林城裡沒亂,也許是因為派進城裡燒糧倉的小股精兵被神秘人群截殺耽擱了時辰,又被後趕去的精兵屠殺殆盡,五貝勒的正白旗又遠遠的將他們圍住,城外的鑲紅旗果然撤了軍,五貝勒帶著國書被接走,慶林城之危暫解。
鐵勇男斷了三根肋骨,其中一根傷了內腹,幸好當時慶林城裡有太子帶來的數名太醫,總算把他的命保住了。
可到沉思齊時,所有人都不知道該如何處置——
沉思齊高燒不退,頭上外傷的血止住了,太醫卻說內傷難治,吳怡命人用冰塊做成冰枕,讓他枕著,這種情形吳怡這個現代人倒是知道怎麼處置——送醫院做開顱手術。
“二奶奶……”夏荷從吳怡拿冰枕給沉思齊枕,就覺得吳怡有些驚傻了,不由得話裡太了哭音。
“有傳教士嗎?”吳怡說道。
“什麼?”
“這附近有教堂或者傳教士嗎?”
吳雅原也在一旁替吳怡傷心,聽見她這麼一說,倒有了幾分的清明,“慶林城裡沒有,往南走三十里,閔江城裡有,只不過那人長得怪嚇人的。”
“麻煩四姐請他來。”這個時代的傳教士,十個裡面倒有一半懂些西醫,請他們來總比這些不知道如何手術的中醫強些。
半斤在門外不停地念叨著,還有幾天二爺就二十一了……
生死大劫——
就算是那張道長說的是對的,他可還說過自己是沉思齊的貴人呢,沉思齊死不了,想死都死不成——
也許吳怡真的是沉思齊命裡的貴人,也許這個大運真的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