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城,京裡聽到的被圍困,死人無數,居然只是肖老將軍帶著的五千人被圍,死的除了肖老將軍,多數肖老將軍的親信,軍需官被一刀劈死了。
肖遠航來了,安撫住了三軍,這才有了蘆花案發。
自己這個被矇蔽的世勳子弟被判了流放,像是兄長這樣的從犯也被放回了家,於行風是孤身一個,判了剮刑又如何?兵部尚書、侍郎,雖然是丟官罷職,獻了全部家產,但也沒被放出來,他流放的時候還在詔獄押著呢,聽說這些人也不敢出獄,出去了就是死,有人就是要留活口,可是……不想留活口的人呢?
他正在想著這些事,小六子一拉他,“沈大人!”沉思齊低頭一看,自己的袍角被火盆給燒著了,他離火太近了……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的窗戶被人打爛了,一個點著了的瓷瓶子被扔了進來……
小六子是個機靈的,拉著他就往裡面跑,一路上推倒了數個書架子,還沒等沉思齊反應過來,就聽轟隆一聲,接著又是幾聲的巨響,整個屋子被火給點著了。
“瓶子裡裝的是烈酒,上面包的是沾了烈酒的棉花……”小六子說道,他的臉被火光烤得通紅,“沈大人,您別怕,等會兒就得有人來救咱們。”
“不會有人來了,這屋子後面還有個小屋……”
“可是……”小六子話音未落,更多的瓶子就被扔了進來。
“走!”沉思齊站了起來,小六子跟著他往後跑,這屋裡紙多木頭多,火勢很快謾延開來,他們跑到小屋門口的時候,身後的書架子已經倒了大半了,這邊這麼大的火,外面愣是一丁點的動靜也沒有,小六子這個時候也信了是有人想要他們兩個人的命。
沉思齊藉著火光看見了小屋的門,小屋被人用鐵鏈子一道又一道的鎖了起來。
小六子從腰裡拿了火槍,對著門槍就是兩槍,抬腳往被打出洞的門板上踹了幾腳踹出洞來,先推著沉思齊鑽了進去,小六子跟著也往裡鑽,一個書架子倒了下來,砸到到小六子的腿上。
“沈大人,你快走!”
沉思齊回頭看了他一眼,彎腰伸手去拉他,“要死咱們都死,要活都活!”他這邊用力拉,小六子忍著疼往上爬,總算也鑽了過來,小屋子的門也擋不了多久的火,幸好有扇窗戶,兩個人打破了窗戶爬出來,倒在外面的雪地裡,小六子拚命扯了褲子,把沾了火的棉褲脫了下來,遠遠的扔了出去,兩個人見脫了險,躺在那裡半天沒起來。
這個時候,外面開始響了鑼,也有人往這邊跑,沉思齊一拽小六子,“走。”
“我走不動了。”小六子看著自己的腿,上面已經血肉模糊了,“沈大人,你走吧,他們要的是你的命,我沒事。”
“你這孩子說得什麼傻話,他們本來就是要殺人滅口,你留在這裡還能活嗎?”沉思齊脫了斗篷讓小六子圍著,彎下腰揹著他就走,待跑出了老遠,他才想到,自己不能回家,他回家怕是要連累吳怡,可是又能往哪兒去呢?
“去將軍府,我三哥是守將軍府北門的,這幫人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去燒將軍府。”小六子說道。
吳怡在家裡面做著針線活,就聽見外面一陣騷亂,夏荷跑了進來,“走水了!虎威營裡走水了!”
“什麼?”
“聽說是書吏烤火的時候打翻了火盆,整個衙門都燒起來了。”
吳怡一聽書吏,腿就有些發軟,“走,咱們去看看!”
遼東比不京裡,吳怡穿的又是在家時的百姓衣裳,在往虎威營跑的人裡,並不顯眼,到了營門口,只見營裡面火光沖天,兵士不停地往裡面端著水,大門被緊緊的把守著,百姓們根本進不去。
吳怡心裡想著,沉思齊可千萬不能死,她隨著他來了遼東,辛辛苦苦到現在……她告訴自己,不要想著那些理由了,沉思齊就是不能死!不能死!
“姑娘,姑爺不會有事的。”夏荷說道。
“沒事,他一定沒事……算命的說了,他二十歲才有生死大劫呢,如今他才十九,過了年才二十呢……”吳怡說道。
她們正這麼說著,一個穿著便裝的婦人,悄悄走到她們身後,拍了拍夏荷的肩,“人在將軍府,平安無事。”
吳怡一聽這話,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本來送炭敬的事,鐵勇男派一個手下就做了,可是如今兵部從上到下新換了一茬人,原來熟識的人,不是丟官罷職回了家就是還在詔獄裡面數老鼠呢,這關係得重新走,人得重新認識,幸好新任的兵部尚書是肖遠航,鐵勇